“嗒嗒嗒……” 会议室中,摆在角落里的欧式座钟的钟摆有节奏的左右摇摆着,华丽的瓷白色漆面,古典高雅的造型,让它看起来好似一位穿着当世新衣的中世纪老古董。 不伦不类! “啧!这特么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再长桌边枯坐了半个钟头后,有些坐不住了的楚恒东张西望的瞧着左右。 坐在他右边的那个老头很早之前就不跟他搭话了,此刻正在闭目养神,为接下来的唇枪舌战做着准备。 而其他人要么交头接耳的低声商讨着什么,要么闷头忙着整理资料,要么也跟老头一样,靠在椅子上休息着。 没一个像楚恒这么闲的。 呃…… 也不对。 向来稳重认真的小李姑娘今儿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负责校对交易协议的她此刻正在做着最后的检查,可基本每看上几页,她就会开始走神,秀美微蹙,目露迟疑,俏脸上透着澹澹的痛苦之色,一双修长浑圆,但不知道能不能碰到膝盖的大长腿时不时还会合拢蹭一下。 她想去厕所…… 其实刚进会议室没多久的时候,她的肚子里就在翻江倒海着! 只是这姑娘怕耽误大事,便一直在咬牙坚持着,不肯去厕所。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忍就能忍下来的。 老话说得好,憋尿能能行千里,拉肚寸步难行。 已经足足忍耐了半个钟头的小李姑娘,此刻终于要忍不住了,绞痛的肚子让她那洁白额头都冒出了细汗,那怕用出了洪荒之力也难以压制。 小李姑娘又咬咬牙坚持了一下,最后是在挺不住了,才一脸羞愧的跟孟大老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跑出了会议室。 凹凸有致的身影非常仓皇。 楚恒瞥了眼,就没再关注这个傻不拉几的仇家,回过头从兜里摸出俩核桃,“嘎吱,嘎吱”的搓着。 过了不多时。 李江琪回来了,脚步虚浮,脸色苍白,整个人跟得了场大病似的,倒是有点病美人的姿态了。 “嘎吱!” 她有气无力的拉开椅子,弹性十足的臀瓣儿刚粘上凳面,就跟触电似的站起来,转头就往出跑。 一时间,就是傻子也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几个对她芳心暗许的小年轻呆呆的看着女神急匆匆的背影,心中信仰崩塌。 原来……她也拉粑粑啊! “懒驴上磨!” 楚恒嗤笑着撇撇嘴,四仰八叉的靠在椅子上,一边盘着手里核桃,一边环顾着四周失魂落魄的那几个小年轻,心中感同身受。 想当初他也以为女神是一种不吃不喝不拉的存在来着。 直到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之后,他才明白,原来女神也是人,头发能当缰绳,膝盖会被磨破,抓后背时很疼,而且还会叫爸爸…… 不过估计这几只小舔狗是没法了解这些了。 嗯……也不能说太绝对,万一多年之后,他们女神下海呢? …… 转眼又是一个钟头过去。 几乎都要虚脱了的小李姑娘病恹恹的靠在椅子上,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掌紧紧捏着衣角,面上的虚汗,与苍白的脸色,不停颤抖的身体,让人很是担心,她会随时倒下。 “小李。” 孟大老忙关心道:“要是坚持不住,就下去休息吧,你的工作让小王接替。” “谢谢领导关心,我没事的。”李江琪虚弱的笑了笑,就这么一句话,好似用了很大力气似的,她又喘息了一下后,才攒起力气继续说道:“而且等会谈判的时候,可能会涉及到很多专业术语,王明不擅长这方面的翻译。” “你这样子可不像没事。”孟大老担忧的看着她。 “您放心,我真没事。”小李姑娘回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哎。” 孟大老见此就没在劝,叹了口气后,感叹了一声好同志,又抬手看了看时间,心中不免有些急了。 他知道这姑娘的执拗,也明白这姑娘的重要性,要是等会开始谈判,李江琪不在的话,确实会造成一些不便。 所以只能期待安德鲁那孙子快点来吧。 “嘎吱,嘎吱!” 李江琪身旁,楚恒还在悠悠闲闲的盘着核桃,翘着二郎腿,嘴里甚至还哼上了红灯记,仿佛这货不是来参加谈判,而是来遛弯似的。 就差个鸟笼子了! 我特么的! 这两相一对比,孟大老就气不打一处来,眼睛一瞪就呵斥道:“楚恒,赶紧收了你那对破玩意儿,这是毛子使馆,不是你家后院!” 正想着等会谈判完找达利亚练练体操的楚恒一脸懵逼看着满面怒火的孟大老,老老实实的把核桃收了,嘴里还习惯性的都囔道:“毛子使馆怎么了,前段时间我还不是想来就来?跟我家后院也不差啥嘛。” “臭小子你……” 孟大老刚要再骂,眼睛忽的一亮,忙吩咐道:“诶,你快去,找你那姘头,给小李弄点管拉肚子药去!” “什么姘头!您可别污人清白啊,我们那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楚恒可不干了,梗着脖子瞪着眼,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赶紧去!再敢废话,回去我抽你!”孟大老没好气的道。 “抽抽抽,一天天就知道抽!您当我是驴呢?” 楚恒不情不愿起身,瞥了眼李江琪后,又斜睨了眼孟大老,碎碎念的往出走。 “哎,卸磨杀驴,鸟尽弓藏,农夫与蛇,东郭与狼,孟华智与楚恒……” 李江琪好奇的听了几嘴,忍不住想笑,又憋了回去。 不敢笑,不敢笑…… “这小子的嘴特娘的租来的啊!”孟大老哭笑不得的看向身边的谢军。 “呵,跟人借的,这不用不白瞎了嘛。”谢军也是一脸莞尔,对这个便宜大侄子也是无可奈何。 楚恒这边,从会议室出来后,并没有去找达利亚。 那婆娘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