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平山本就满腔火气,此刻被楚恒这个小辈如此顶撞,瞬间怒火中烧,瞪起眼珠就喝骂道:“兔崽子,长行市了是不是?敢跟老子这么说话!我看你是找打!” 说着,他就抬起胳膊,作势欲打。 楚恒也是来了混不吝的劲头了,撸起袖子拉开架势,嚣张的勾勾手指:“来来来,我让你一个胳膊的,多动一个手指头都算我虐狗!” “呵!” 一旁的谢立轩没忍住龇牙笑出了声,兔崽子说话可真特么损…… “你特娘的!” 应平山却被气得七窍生烟,再加上他本就又头疾,一时热血上头,不管不顾的就冲了上去。 “这怎么还要动手呢!” 外头的谢军等人慌忙跑进来,七手八脚的从后面把老头抱住。 对面那孙子发火时下手可是没轻没重的,老头要真冲上去,指不定被揍成什么样呢! “都别拦着他,让他过来,我要不把你头三天吃的屎揍出来,我都不是你爹!”楚恒也是真生气了,给台阶都没下,站在那里还在叫嚣。 他有两块逆鳞,一是他的钱,二是他的女人,碰一下跟你丫玩命! “特娘的,都给我撒手,今儿我非好好收拾收拾这满嘴喷粪的兔崽子!”应平山都快气疯了,红着眼珠子用力挣扎起来。 多少年没人赶跟他满嘴喷粪了? 而且还特么是个小辈! 这谁能忍得了! “你小子给我闭嘴!”看热闹的谢立轩也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这兔子骂的很解气,可毕竟人家是长辈,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不应该。 于是,他羊怒着走上前,在楚恒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呵斥道:“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就他?长辈?姥姥!” 楚恒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指着一边抹着眼泪的秦京茹:“又特么这么不讲理的长辈么?看给我妹子说的,眼睛都快肿成桃子了。” “应平山!你个小王八羔子,快给我滚出去!” 就在这时候,楚恒身后突然向来一声苍老且虚弱的怒吼。 屋里人齐齐一愣,紧接着谢莹的欢呼声响起:“哎呀,快别吵了,老太太醒了,老太太醒了!” 楚恒赶忙回身看向病床,就见刚刚昏迷着的聋老太太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正一脸怒容的瞪着应平山,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因发火游乐几分血色。 下一瞬。 一帮人呼啦一下跑了过去,把病床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老太太,您有没有觉得哪块不舒服的?” “喝点水不?” “饿不饿?” “你快别动,躺好,躺好!” …… 面对众人的关心,老太太充耳不闻,瞪着浑浊的眸子对笑的跟个老傻子似的应平山,气呼呼骂道:“小王八羔子!赶紧给我滚出去,快滚!” “唉唉,您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滚!”应平山是一点脾气没有,赶忙熘熘挤出人群,跑到病房外头,鬼鬼祟祟的扒着门框听着动静。 跟个老小孩似的。 屋内又乱了一会后,汤老爷子站了出来,开始赶人。 “好了好了,都别在这围着了,老太太现在需要休息。” 大家伙闻言,又乌乌泱泱的挤出病房。 留在里头的,只剩下汤老头,楚恒,谢立轩,阮万里,秦京茹,阎大妈,傻柱,谢莹几人。 “京茹。” 可能是那半碗汤药起了作用,刚动了手术的老太太的精神头出奇的好,这刚清净下来,转头又对一旁还在哭唧唧的秦京茹招招手。 “我在这呢!” 小妞赶忙抹抹眼泪,走过去拉住老太太枯藁的手掌,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没不舒服,都挺好的。”腿上、头上都在隐隐作痛的聋老太太好似没感觉到似的,一脸慈祥的抬起手摸摸她的脸蛋,为她拭去泪水:“快别哭了,那王八羔子就那个丧德行。” “诶,对了!”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谢立轩,赶忙说道:“今儿这事啊,谁都不怪,是老太太我不中用,人家都躲开了,我还愣往人车上撞,你们可不许找人家麻烦!” “知道了,嫂子。”谢立轩笑着点头应道:“您啊,还是这么心善。” 傻柱乐呵呵道:“行了,老太太,这事您就崩操心了,安心养您的病吧,小虎妞可是在家嗷嗷叫着像您呢。” 一听小虎妞,老太太就急了,忙问道:“哎幼,你们都跑这来了,我乖孙谁照看着呢啊?” 楚恒闻言一脸莞尔的上前:“您就别操这份闲心了,院里那么老些人,还能没人看她啊?” “我孙女我不操心谁操心?”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旋即呵斥道:“你小子也不像话,竟然跟一个长辈那样说话,找打。” “唉唉,我知道错了,回头等您病愈了,想怎么打我随便您。”楚恒嬉皮笑脸的道。 “你个小皮猴子!” 老太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许是感觉有些累了,喘息了几口后,拉着秦京茹感概道:“哎,到底是老喽,不顶用了,还想活到小虎妞出嫁的,现在看这样,难啊。” “呸呸呸,可别乱说,您肯定长命百岁的。”谢莹皱着眉呸了几口,旋即端着剩下的半碗药上前:“来,老太太,咱先把药喝了,这可是汤老爷子亲手给您熬得药,喝完了您能好的快点。” “好好好,喝药。” 老太太笑呵呵的张开没剩几颗牙的嘴,也不嫌弃苦,一口一口的把药汤吞进肚子。 少顷。 喝完了药,聋老太太又喝了一小口糖水漱漱口,旋即突然转头望向楚恒,说道:“小恒子,太太有事交代你。” “您说。”楚恒忙道。 “我啊,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要是哪天真没了。”老太太说到这了,见其他人要插嘴,挥挥手示意他们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