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才不管他们被子什么的,有就盖,没有就光着。 反正着急的又不是自己。 有的人就是这样,自有一番道理,十分自私执拗,拒绝接受任何对他不好的输入。 但世界是客观的。 并非他不承认就不存在。 既然老宋家的宝贝疙瘩觉得靠的是宋家而完全否认原渣这个老黄牛大哥的功劳,那他还干什么。 当然是躺平了。 说来原渣并不知道他寄予厚望付出所有的小弟心里是这样的想法,若是知道,也不知他会不会及时止损啊。 在宋玉心里,干得最多挣钱养家的主力竟然跟其他潜水摆烂的一样,不,还不如他们。 就... 啧,一个被供养着什么都没做过却享受了一切的人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的指点评论划分功勋。 还是滚下来接受一下现实的毒打吧。 他裹着厚实的棉被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是自然醒。 自然不知道隔了几层墙壁的宋家宝贝疙瘩过得有多煎熬。 宋玉几乎整夜未眠。 眠不了啊! 虽说娘给他床上垫了干稻草,很软了,可稍微动一动那稻草就沙沙作响,更别提身下的垫絮凹凸不平,盖的被子又冷又硬还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臭味。 煎熬! 活脱脱的煎熬! 他从没有像这次一样觉得在家里待着难熬。 鸡鸣声响他就起了。 等着吃饭。 等着跟大哥好好聊聊。 大哥做得不对,他当兄弟的有责任也有义务提出来并督促他改正。 然鹅—— 他抬头看天,再看扇扇门紧闭的屋子里... 就,家里平时都这么晚起的吗? 不对的啊! 娘最是勤快,教导下几个侄女也十分能干,不到天明就要起来割草喂鸡打扫院子煮早饭... 宋玉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天大亮了,才听到有门打开的声音。 宋母边骂着边走出来。 “娘。” 清朗如风的少年声打断她嘴里的碎碎骂。 她忙闭了嘴,笑道,“幺儿起来了啊,怎么不多睡会儿?”说着又骂两个儿媳妇,语重心长的对宝贝幺儿说,“你以后娶媳妇可不能选你两个嫂子那种,娘得好好的掌眼,放亮了眼睛,慢慢的挑,一定得给你挑个最好的,贤良淑德,配得上我儿的人才身份。” 宋玉一听这话便正了脸色,“娘可不要轻易给儿子定下婚事,此事事关儿子前程,儿自有打算。” 宋母:“...” 瞪大了眼。 不是,这嘛意思? 自有打算?你自有打算个啥? 这哪家儿女的婚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你...你意思是不需要我们当爹娘的管吗? 这不符合规矩啊! 宋玉也不傻,在她耳边耐心解释。 宋母恍然大悟,才知是误会了儿子,十分歉疚,“娘知道了,还是儿子你聪明,娘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娘了呢。” 儿子不要亲娘管婚事,可不就是对家里有意见吗。 “娘说哪里去了,您是我亲娘,我怎会不认您。”宋玉含笑说道。 “我儿想吃什么,娘去做。” “娘看着做就是,儿子不挑的,只要是娘做的我都爱吃。” “那我儿再去歇歇,或是去村里走走,散散步,饭一会儿就好,我让人去喊你。” 宋玉本不愿去。 可总觉得浑身难受,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挥之不去。 去外面走走散散身上的怪味也不错。 宋玉出门了。 这样宋母就无需顾忌在幺儿面前的面子,扯开嗓子开始骂儿媳。 二房三房的门很快打开。 冬季天寒。 冷风夹杂着霜气直往人脸上扑,冷不防一口气吸进去,那寒气直接冲进喉管子里,冻得人打哆嗦。 恨不得在床铺上窝到地老天荒。 宋三嫂看见大房的房门还紧闭着,忍不住冷嘲道,“要说还是大哥家最享福,不像我们,一早就要起来。” 话音刚落,门就开了。 宋时已经穿好衣衫。 想都没想就回了一句,“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咒得我没儿子让我媳妇跑了,有本事去给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