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六诏还在积极备战,而吐蕃的先锋斥候已经开始叩关。
没错,就是斥候叩关!
施浪诏的城墙都极其的低矮,勉强能够防御战马步卒,但对手真要是铁了心要攻城,或许连攻城梯都不需要。
施望久拿到水泥之后,这些年也在陆续加固城墙,但朝向吐蕃一面的边关要隘却并没有这样做。
毕竟当时吐蕃和施浪诏的关系还不错,为了不刺激对方,施望久就没有加固这些地方。
如今吃了苦头,就连吐蕃的斥候也敢叩关攻城。
原本以为能够防住的施浪诏将士,此刻看着那近百骑兵不要命的朝着城墙冲来,下意识的开始奔逃。
首战不过一个时辰,吐蕃便凭借着百人攻破了关隘。
消息传回梅城,无论是施望久还是丰时等人,全都沉默了。
“施浪诏王,我等帮你不假,但你手中兵将未免也太过离谱了吧?不过百人的骑兵攻城,你的人就这样将关隘让出来了?”
面对丰咩的讥讽和质问,施望久此刻脸色通红,都抬不起来低着的脑袋。
看着眼前这一幕,丰时无奈叹了一口气,随后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丰咩闭上嘴巴。
“好了,虽然首战失利,但也在意料之中。”
“施浪诏的兵将其实早就和吐蕃边军交过手,先前许是打出来了阴影,心中略带恐惧,尚需要一段时间调整,不必如此纠结一城一地的存在。”
丰时这时候已经尽量再给施望久找补了,但听到这话的波冲却是不干了。
“浪穹诏王话虽如此,但那处关隘可是封锁进入西南六诏的重地,只要卡死了吐蕃便不可能长驱直入,如今关隘丢失,吐蕃边军必定如同洪水般涌进来,到时候咱们又当如何?”
话音刚落,只见那施望久倏的一下站起身来。
神色间满是不甘的看了一眼众人,开口道:“本王的过错,本王不会往外推!”
“关隘丢失了,那本王就带人夺回来!”
“目下吐蕃边军必定还没有全部入关,往前山岔关还能抵挡一次,本王亲自带兵堵回去!”
说完,便头都不回的朝着外面走去,丰时想要阻拦,却见施望久动作极快,不由得面露怪异之色。
丰咩见状,开口道:“咱们要不要支援一番?”
丰时闻言最终摇了摇头,开口道:“咱们兵力有限,还是先看看再说。”
这话一出口,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无论是丰咩还是波冲都知道,这是丰时打算放弃施望久了。
想想也是,灭国在即,他们根本就没想着能够战胜吐蕃,只要消耗拖延到大唐来,他们便是胜利。
但这时候谁出血最多,似乎也只有施浪诏自己了。
毕竟,这次吐蕃要灭的是他们,又不是其他部落。
从大殿当中走出来的施望久,此刻心中一片苦闷,抿着嘴也不说话,只是独自一人蒙着脑袋往前走。
等来到宫门外的时候,才看到自己的兄弟施越正在等候自己。
“王上……”
施望久轻叹一口气,随后开口道:“本王不日就要前往三岔关。”
一听这话,施越顿时就愣住了。
“去那里做什么?”
“关隘丢失,吐蕃边军必定长驱直入,三岔关首当其冲,那地方太凶险了!”
施望久何尝不知道这些?
见施越还在阻拦自己,眉宇间不由得浮现出来一抹欣慰之色。
“这一场我必须去。”
“关隘丢失,不仅仅是对我施浪诏,对于其他各部也是不小的打击,一千多人驻守城池,结果被百骑破城,如若我不去,那后面必然会彻底崩坏。”
“施越,你要记住,无论这场战争最后我施浪诏是输是赢,战后施浪诏都将不复存在。”
“本王从先祖手中接过部落,结果却要落得这么个地步,你觉得我不会愧对祖先?”
听到这话,施越不由得沉默下来。
见状,施望久便接着说道:“除此之外,本王不想做一个被人唾骂的亡国之君,想要洗刷先前耻辱,这一仗本王必须亲自上!”
“此战本王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本王如果没有回来,那你便来继承王位。”
“若是你有所顾忌,大可将王玺交给丰时。”
说到这里,施望久不由得顿了顿,随后接着说道:“你若是将王玺交出去,可前往成都,这西南六诏是非之地,无需再留恋了。”
施越此刻听着施望久这如同交代后事一样的说话,心中难免有几分酸楚。
“王上……”
不等那施越说话,施望久便抬手在对方肩膀上拍了拍,转身离开。
翌日,整军半日的施望久,带着三千人马直扑三岔关,势必要敢在吐蕃大军赶来之前,入驻关隘。
丰时等各部首领亲自相送,场面一时间颇为肃穆。
“施浪诏王此番亲征,必定凯旋而归!”
接过来丰时递给自己的酒碗,施望久一饮而尽,随后看着丰时低声道:“丰时,若本王未曾归来,施浪诏就交给你了!”
一听这话,丰时顿时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