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我也拥有这样的亲情。可惜....” “夫君....”张荣瑜眼中闪过一抹怜惜。她轻轻将丈夫的脸捧住。 “我们永远在一起,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有些利用对方的想法,到了此时此刻,她早已将对方当做是自己的一家人。 丈夫虽然丑陋,但那份对她的至诚之心,从未变过。 “说起来,我小时候对我最好的也是我姐。”速达合奇笑了笑。 “在她临死前,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了我。你知道的,在我们灵人这边,女子也能继承财产。 那时候....我还记得,无论我发疯闯什么祸,她都会站出来帮我。所以,我很爱她。” 张荣瑜沉默下来。 她知道丈夫的姐姐,那个已经死了很多年的很好很好的人。 “我每次问她:其他人都不管我,你为什么总要来帮我?让我就这么疯着死掉算了。”速达合奇回忆道。 “而她总是会说,我是你姐,我不管你谁管你!?这个世界上,最亲的就是我们.....” 张荣瑜一时间也被勾起弟弟的回忆。 那时候,她白天做工赚钱,晚上回去照顾脾气暴躁的张荣方。 也是一样,每次张荣方闯了祸,她去道歉,赔礼,心里也很委屈难过。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 父母死了,亲戚也都不理不管。 这个世界上,自己只剩下唯一的亲人,便是弟弟。 钱财会用掉,权势会转移,唯有血脉相连,是永远无法割舍的关系。 每当想着这个世界还有一个人,和自己流着一样的血,张荣瑜便不会感觉那么孤独。 “放心吧,到时候我让美纱去带带荣方,美纱为人处世得体大方,应该能很快让他适应这边的生活。”速达合奇笑道。 “嗯!” 张荣瑜点头。 只要弟弟接过来,一家人便都齐了,她的心也安定了。 也不知道荣方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多少苦,他性格冲动,暴躁,总是容易闯祸.... 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等他来了,定要好好补偿他。 * * * 傍晚天际处,夕阳下沉。 映照出的红光,从云层上反射下来,挣扎着不想熄灭。 巫山府外,一队牛车拉货,竖着万福镖局的旗帜的队伍,慢慢悠悠,顺着繁闹的主干道,朝着城池靠近。 主道上来往商队车队不少,前后相接,不时有骏马骑士穿梭来往。 两侧人行道上有挑着菜筐的农夫进城卖菜。 有一前一后两人抬着的轿子,晃晃悠悠慢慢前行。 几个遛狗的年轻汉子哼着小曲,手里有拿狗鞭的,有拿折扇的,三三两两。 张荣方坐在镖局牛车车厢里,看着外面路过的景色。 远处群山峻岭,连绵不绝。 中间梯田遍布。 近处石桥边上有趴着看水的顽童,叽叽喳喳用本地话说个不停。 几个背着竹篓的钓鱼客,慢悠悠的甩着鱼线、挂着虫子。 再近一些,便是主干道上过往的路人,来来往往,挑着担子的,背着背篓的。 有的背篓里还会忽地拱出一个小孩脑袋,好奇的左看右看。 “这里可比谭阳还要热闹啊...”张荣方不由得轻声感叹。 “是啊,巫山府是谭阳的至少三倍有余,这里以凋刻着称,是整个山省出了名的出口大城。” 车厢里还坐了几人。 其中一个拿着旱烟杆子的老头,砸吧着嘴巴笑道。 “我十年前来过一次,是来看孙子,那次大雨,路上还到处是稀泥。就看到有一人多高的石佛,一座接着一座从城里运出来,顺着那巫江上了大船,一路往下飘。 一共一百多座,那场面,真是壮观!” “老人家来巫山城干啥?”一边一戴着员外皮帽的胖中年人笑着问。 “过来找我家那娃子,他在这里当差。出门前,婆子走了,我一个人没啥意思,就把家里田地都卖了。 这趟太乱了,城里都乱套了,之前还起了乱子,到处死人,还是换个地方过算了。”老头子回道。 听着老头的说话,张荣方探出头,从车厢窗外,看向巫山城正面。 那一眼望不到边的灰色城墙,入目第一眼,便让他微微一震。 那城墙至少十米高,上面来回巡逻着背着弓箭弩箭的灵军。 下方是一个四米多高的门洞,吞吐着来往车辆行人。 门洞外,用一圈木墙围出了一个方形区域,里面各式各样的小贩商摊,吃喝玩乐应有尽有。 而就在这片区域内,正有几个壮汉身穿褐色圆皮帽,一身灰色差服,腰悬官刀,遥遥朝着这边张望。 其中一人还拿出一张画像,仔细查看对比。 “来了来了!张家小公子来了!” 远远的,张荣方便听到那边有声音飘来。混在各种牲畜的叫声,人群的说话声中,有些模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