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距离刺桐港数百海里的一座海岛上。 隶属于琳琅会的一座据点中。 琳琅会主周血铭,面色难看,坐在主位上。 他如今年过五十,就只有周东君明面上一个独子....可现在.... 他死了。 卡察。 周血铭手掌狠狠捏碎座椅上的蛟龙头,木质的碎屑散落一地。 虽然他还有其余私生子,但周东君,无疑是他所有子嗣中,最优秀最出息的一个。 无论是行为处事,还是天赋修为,在同层次的年轻一辈中,都算中上。 更别说,周东君在这等年纪,便已精通三种语言,自如的管辖三个小国港口的贸易来往。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东君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珍视的儿子的死讯,居然是从刺桐衙门传来的。 这毫无疑问,是对整个琳琅会最大的讽刺。 因为本质上,琳琅会是海盗起家,和官府本就不大对付。 大厅内,一个个琳琅会的藏主默不作声,谁都不愿在这个时候出面触霉头。 整个会内,除开会主外,便是他们这些藏主最高。 一个个藏主带队自己船队和岛屿,形成类似军阀的特殊势力。 然后管理更下层的海盗和民众。 这便是琳琅会的根本结构。 而会主周血铭,之所以最强,也是因为他掌握着整个会内最强大的船队,还主持了一个海上交易市场——琳琅岛。 许多在各国都算违禁的东西,走私也好,劫掠也好,都能在琳琅岛教义。 这才是整个琳琅会最为重要的根本。 原本周血铭还在和一个遥远小国的总督,商谈私货销赃的事,可没想到,一则沉重的消息,将他立马从遥远的琳琅岛拉了回来。 大厅内沉寂了下。 “会主。”一名藏主终于出声,此人身材肥胖,留着光头,一双老鼠眼睛精光四射,给人精明凶悍之意。 此人名赵孙义,乃是琳琅会中,所有藏主里最为忠于周血铭之人。 “当时周东君少主身边,应该有贴身护持侍卫,这等事,应该第一时间询问那人。”赵孙义出声道。 “那人已经逃了。”周血铭冷然道,海盗之间就是如此,是彻底的利益结合,逃了也很正常。 “既然如此,那就该由当时管辖船只的藏主说明情况。”赵孙义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另一名藏主——科尔莎。 科尔莎一头暗红长发,面容娇美,但一只眼睛戴着黑色眼罩,鼻梁上有着一道斜刀疤,完全破坏了她容貌。 她是西意人,曾经是落魄小贵族之女,之后偷偷学习骑士武道,在家族被冤枉栽赃后,出海加入海盗。 靠着心狠手辣,实力高强,她短短十年,便坐到了藏主之位。 听到赵孙义点名,科尔莎紫色眼睛扫了过去,冰冷的定在对方那张肥胖笑脸上。 “此事牵扯到大灵大教,少主之死,我建议查明之后再做打算。” “科尔莎,出事的是你的船,我要一个解释!”会主周血铭身子前倾,眼神如同海鹰,隐隐散发出强烈压迫感。 “解释我自然有。”科尔莎面不改色,看了眼其余藏主。 “此事在发生当晚,我的副手给我汇报后,我便马上调查全部情况。 具体线索,基本已经理清。” 她清了清嗓子。 “根据调查,在半月前,沉香宫订购的一批珍贵药材,在运送的路途失踪,船只连药带人全部消失。有传闻说是我们所为。” “之后,沉香宫高手,一个自称陈瀚的人,前往约少主会谈。 当时少主获得了一本名为金澜宝卷的珍贵密册,里面记录了一种奇异的特殊武学。” “陈瀚利用自己沉香宫大道教的身份,和少主拉上关系,上船,然后趁少主近侍暂时离开,去取宝卷时,疑似和少主发生争执,然后陈瀚突然出手,劫持少主离开。” “之后,少主尸体被发现在沉香宫,调查痕迹为陈瀚亲手击杀。 而对此,陈瀚声称对之前的所有事并不知情,言他只是击杀所有敢对沉香宫出手的敌人。” 所有事情说到这里,已经形成了一个简单的链条。 周血铭听完,心中整体有了意识。 “所以你的意思是,沉香宫的一批药材被劫掠,导致陈瀚气不过,借其他名义前往调查询问,结果和东君发生冲突,当场将人劫走。 之后东君找到方法暂时摆脱控制,却又因为被追杀而死在沉香宫附近。” “应该如此。”科尔莎点头。“但此事蹊跷不少,我们最好派遣前往沉香宫亲自对质,交换情报,才好确定真相。” “有理。既然如此。”周血铭沉吟了下,“铁砂。” “在!” 站在他身侧的一名身穿深蓝紧身衣的背刀男子,上前单膝跪地。 “你带人走一趟,去沉香宫,看看他们有什么解释。”周血铭沉声道。 “是!”男子重重点头。 “会主,如果就是他们杀的呢?我们该如何处置?”赵孙义忽然插话问。 “如果确定就是他们。”周血铭眼中闪过丝丝暴虐杀意。“那就让沉香宫付出代价!” 区区一个地方道宫,还是才修建的。若是真一教西宗那种实力大宗,他还畏惧三分,但大道教.... 杀人偿命,就别怪他以牙还牙。 陆地上的武功再强,难不成还能强过海神?更何况,西宗那边因为收集西洋美人之事,一直在拉拢自己,就算得罪了大道教,也可以完全不惧。 * * * 天极洞山崖。 张荣方和丁骆,沐春秀三人,就在这山崖找了几处挡风之地,暂时休息等候。 天亮时,丁骆两人前去给父母等人立碑做标记。 张荣方则独自一人思索关于点穴武道的思路。 此时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