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舒一声嗤笑,“南宫家是什么好人,哪里顾及什么同袍情意。”
叶宁语默默坐在那里,凝神沉思。“原来,三十万大军,南宫家打的是这个算盘。”
十万留在西境,与虞军对抗。十万前往北境,与梁军联手绞杀常家军。还有十万,直驱京都。
如此一来,不管太女会不会将京都的十万皇城军派往边境,南宫军都是胜算。
南宫家的不臣之心,早在他们开始筹谋这三十万大军时,已经彰显无疑。
既然这样,那么眼下自己要做的就是,将这三十万南宫军困在大燕西境,为北境的战况争取时间。
可虞国边境亦只有十万兵马,这里不是北境,叶宁语也不是神仙,做不到利用灰狼山的地势以五百人歼灭三万人。要制服对方,只能硬碰硬。
可若是这样,虞军必然损伤惨重。
为了燕国的安宁,舍掉虞军的性命,别说新帝答不答应,就算叶宁语也不忍心,因为这对虞国将士很不公平。
若不能硬来,那就只有智取,寻找一个兵不血刃就能留下南宫军的方法。
“南宫军打算什么时候走?”叶宁语看向叶安舒。
“张明伦说,应该就是这几日。”
“时间太紧了。”叶宁语想要的消息还没从京都传来,她还暂时不能轻举妄动。“薛大人呢?”
叶安舒一愣,“在军营外面。”
“王将军,我想请薛大人进军营,他是燕国人,不过可信。”叶宁语看向王猛。..
“好,将军叫来便是。”王猛十分爽快,他并非信任薛善,而是相信叶宁语。
片刻后,薛善和叶安舒一同站在了叶宁语面前。
薛善看着虞国大将王猛,十分不自在。在边境军营待了许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站在他国军营里,而且还是主将的中军帐内。
“要不,我还在出去,公子有话,在军营外吩咐就好。”薛善开口。
叶宁语笑了笑,“薛大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太女殿下明知我是虞国人,还是让我来边境处理燕国军务,不是吗?”
薛善想了想,露出一丝自嘲的笑。终究还是自己心胸狭小,误会了人家。
“好,都是为了两国边境安宁罢了!公子有事尽管吩咐。”
“薛大人可知,燕军大营的水源在何处?”
薛善一愣,“公子是要毒杀南宫军?”
叶宁语摇了摇头,“该死的是南宫军中有不臣之心的大将,那些普通将士不过是听命行事,罪不至死。”
“那你这是……”
“眼下,要将南宫家留在西境,除了开战,还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维持十天半个月。”
叶宁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
薛善和王猛不知此物是什么,可叶安舒是知道的。当他看到药瓶的那一刻,顿时意会到了长姐的心思。柳一平那损货配的药,效果好得很。
“好办法,我觉着可行!”
王猛轻咳了几声,看向叶宁语。“在下有句话想单独问公子。”
在燕国人薛善面前,王猛便不称叶宁语为将军。
“那我先回客栈,看着张明伦。”薛善十分识趣。
待薛善走后,王猛的目光在叶宁语和叶安舒身上来回打转。
“虽然末将知道这样问不妥,可末将心中存疑,不问不快。”
叶宁语笑了笑,似乎知道王猛要问什么,她看向叶安舒。“不瞒王将军,他是我我弟弟,在家中排行老八。”
“哦~原来是将军的弟弟!”王猛恍然大悟,叶家公子啊,怪不得和叶家军如此密切。
叶安舒也笑了笑,对着王猛躬身行礼。“阿舒见过王将军。”
诶,不对!在家中排行老八?
王猛心头一惊。叶家八公子,那岂不是就是……衡阳公子的亲儿子,先太后的亲外孙!这……
王猛再看向叶安舒,果然和衡阳公主有几分相像。自己竟如此眼拙,之前没认出来。
“原来是八公子,在下失礼。”王猛忙回礼。
“没事没事,都自己人。”才沉稳了一小会儿的叶安舒,一把搭在王猛的肩头,就像此前在国子监搂着刘培之那群狐朋狗友一样。
王猛尴尬嘿嘿一笑,暗暗庆幸此前没有得罪过这位小祖宗。
第二日,燕军大营,左青山皱眉看着整个营中来来往往捂着肚子跑个不停的将士,又忍不住捂住自己的鼻子。
“将军,二营的将士也开始腹痛,茅坑不……不够用了。”
左青山叹了口长气,正要说话,又有一个小将来报。“将军,三营的人和二营争茅坑,打……打起来了。”
“这有什么好打的,在营外辟一片空地出来,不就行了?”
“可眼下,没人有这个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