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确实犯了错……不!那不是错,而是罪恶!” 苏哲的表情更加晦暗,嘴角痉挛般颤抖着。 李银龙忽然闭上了眼睛,沉着脸问道:“呵呵,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对你来说,这也算错?还有更加令人吃惊的答案吗?” 苏哲感到意识开始飘荡起来,分不清眼前的人和景物了,嘴里喃喃说着。 “那是我的错……玩弄世间所有智慧生物的罪恶,让所有人和这个时代都堕入深渊的罪恶……我天真的以为,那是让所有人类通向乐土的捷径!” “然后呢?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我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却自以为那是人类的梦寐以求的东西。” 林银龙踏上一步,阴恻恻地说:“没错!就是你所犯下的罪,你的确走了捷径,但你以为能逃脱这命中的诅咒吗?你必须承担责任,就算过了上百年,你依然逃不脱!‘伊斯帕廷’的那些胆小鬼和老不死们也一样,你们罪恶滔天,无可饶恕,死有余辜!” 林银龙的双眼瞳孔忽然变成了暗红色,额头也出现了红光,一股能量悄无声息的发出,嘴里继续说着。 “你有罪!而且,你罪大恶极!你假借科学的名义,不敬神明,触碰了无可名状的大能者,是你的罪恶和贪婪让所有人都背上了枷锁,你应该为此去死……没人会为你感到悲伤,也没有人会在你的墓碑前流泪忏悔!” 苏哲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整条手臂到手指都在剧烈颤抖,跟着浑身都开始了颤抖,额头上晶体的光芒黯淡下去。 “是我,我才应该背负这所有的罪名!我不敬神明,我贪婪无度,我假借着科学研究的名义,满足自己贪婪欲望……我应该去死……” 苏哲喃喃自语道,攥起了拳头。 李银龙继续踏前一步:“说得对,你应该去死!” “我应该去死……我应该去死……我这就去死!” 仅剩的一点理智告诉他,自己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大错,那些科学研究,那些实验都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让人类延长寿命,治愈绝症,做自己的主宰——站在一切生物的顶点。 但他猜到对了开头,却猜错了结果。 在他的带领下,人们看到了进化的曙光,却触碰到更加伟大的造物。就像人们用一根小针扎醒了无可名状者,但是却换来对方巨大脚掌的回敬。 “我应该去死……我应该去死……可我,应该怎么死?” 空洞的双眸中,他似乎看到李银龙面带冷峻的脸上,一抹难以察觉的邪魅的笑容挂在脸上。 苏哲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但内心是抗拒的。 这举起的手臂没有像某人所料想到的那样,直接拍碎苏哲自己的头盖骨,而是在举起后就停滞住了动作。 嗯?这是怎么回事? 林银龙愣住了,他的蛊惑之术在另一股强大的精神力量下被阻住了。 略微沉吟后,李银龙平静和缓的声音继续道:“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黑暗的命运已经弥漫到你的脚边了,没人可以躲过古神的掌控,你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它,不会让你在下一秒丧失心智。” 话音刚落,忽然,苏哲的脑中的一道亮光划过,漫天星辰下,一个漠然的声音对苏哲开口了。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世外天堂的美好许诺隐藏在深度空间的象限里,那是去往乐土的通道。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知道得太少而已,但你拿到了那张去往世外天堂的通行证。现在,滚回去……” “呃,我拿到了通行证?” 苏哲听出了那番话的意思,猛然醒悟过来,脑海中一片空明。 没错啊!他之前做过的事情并非无意义的,那些古老的存在显然是人类所无法企及的更高级生命体,研究它们对整个人类来说很重要。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脑波受到了影响? 记忆的片段在他脑中飞速地组合、排列。 他在前文明时代所作的工作,是最表面的生物学研究,只是皮毛而已。 如果那些像病毒一样的细胞,再一次来到他的面前,他一样会去研究,人类绝对有足够的好奇心来解开这些秘密。 那是未知的造物,深埋于地表不知多少年了,它们究竟来自何方? 它们的生存演化和种族抗压性是如何的? 它们是否有过自己的语言和文明? 它们有社会结构吗,还是说只是单独的个体? 还有它们的能力和精神状态,甚至与人类的基因结构为何如此相似? 它们为何出现于地球上…… 一切都是未知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人类对它们了解得还远远不够。 而人们首先想到,让一个遗传生物学家研究它,而非是一位文学家或社会学家或其它别的什么科学家来做这件事,也无非是出自于人们对一切未知生物所产生的错觉——了解未知的存在,一定要先从它的身体来了解对方,而不是从它的精神上来了解。 但是,随着了解的深入,苏哲明白了一些东西,正是所谓人类无法触碰的禁忌知识。 而他自己,也只是一名努力、孤独的观察者而已,只能凭借着自己的直觉,来做不知道是否合理的猜想。 过去的秘密不会永远埋藏于世的。 真相就是,这造物真正令人感到恐惧的地方并不是它的肉体,而是精神力量。 多年以后,他在“伊斯帕廷”的古老研究室里终于弄明白了,他知道在它们的面前,所有人类的历史简直如流星一般太过短暂了。 其身体的进化程度让所有生物都黯然失色,甚至在它们面前,最伟大的人类也不过像微生物一般微不足道。 所谓的圣人君子、帝王将相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