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不再说话,周围变得寂静无声时,最高保护者又开始在众人之间来回踱步。 她缓缓开口道,“话说回来,我希望你们清楚,让它临时改变主意的,应该是我的那个命令,这是一个关键点。 你们提到的问题——它为什么这么做,这个问题的确困扰了我很久,我也思考了很久,稍后我会说明。 但那个改变对它来说,也许只用了不到0.01秒来思考。 至于后面的事我很早以前说过,你们也都很清楚。母体的智脑耗费了比平常多三倍的时间做出反应,筛选出了三个可以跃迁的行星。 它找到一个认为合适的地方,然后设定一个坐标,虚拟了emp传送阵能量反应。而且它很肯定,我会选择这里——也可以说是给我下了一个圈套,等着我钻进去。” “那么,‘合适’的标准是什么?对它来说,这又意味着什么呢?”片刻后有人问道。 “这个问题……很好。但要我还有些话要说出来,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最高保护者苦笑了一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头道,“它知道我会做出什么选择,因为那是必然的。剩下的,它只要冷静地等待……像个一个捕猎者等待猎物上钩一样。 最终,我果然如它所愿,选择了这颗行星作为我们逃生的跃迁地。 它……成功了。 ” 最高保护者说到这儿停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其他人,把大段的空白时间留给鸟人们思索。 很快,一股不祥的气氛蔓延在空旷、冰冷的大厅中。 “原来是这样啊!” “真是难以置信……也许,我们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这件事了。” “是啊,如果它在那时就拥有了自我意识,预谋好这一切……那么后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不就都尽在它掌控中了?” “它曾在这颗行星上,协助我们创造了那么多的庞大工程……老天啊!这该如何是好?” “太可怕了!我们所有的秘密原来它早已掌握,可……可它到底想干嘛?” 这个问题细思极恐,就像奇妙的连锁反应一样,让所有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无端恐惧感支配了大脑,鸟人们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良久沉默后,尤尔金最先反应过来,打破了沉默。 他断定最高保护者还有没说完的话、没透露的情况。他想到,也许这些都情况是她后来才推测出来的? 于是,他试探着问道,“关于我们来到这颗星球后发生的事,您一定还有别的见解吧?请一并告知我们。” “对啊,您召集我们,一定是想说明这些情况的。” “您还发现了什么?快点告诉我们吧!”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 最高保护者此时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她停下脚步,用手揉着自己的干枯脑门。 不久前才被无端支配的恐惧,在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像幽灵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眼神中似乎有片刻的空洞。 她淡淡道,“如果说,之前为你们展现的只是我的猜测,那么后来发生的事情也许就不仅仅是猜测了。 我有些证据……但不知该怎么对你们说明,因为……非常难以理解,实际上连我自己也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证据? “您有证据?” “是的。”最高保护者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此时的她,与其说是为了向其他人透露那个诡异的事情,倒不如说是在向族人们求助——寻求心灵上的安慰。 “什么样的证据?”尤尔金问道。 “先别急。在说证据之前,我们再回忆一下。”最高保护者掌中的小球悬浮在半空,全息影像再次出现,记忆开始发光。 “各位还记得吧,在尤尔金发现母体搞数据作假时,我们开始商量对策。”她的神色变得暗淡,缓缓开口道,“我们最初的做法是否认母体和它的分身——索格龙的意识,有针对性的引导它,使它以为自己的想法是被AI误导所致。 但这样的做法……反而激起了它的敏感情绪和暗地里的反抗。后来就是索格龙的叛离,带走了我们全部的守护者。” “嗯,是的。” “对,那是大家商议后的结果,不是您一个人的决定,我们是在试探它,但没料到结果是这样。” “可它有了灵魂。” “妈的!其实它早就有灵魂了,只是没表现出来 ,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它在瞒天过海而已!” “这家伙到底为什么会进化成这样?” 其它有几个人一边咒骂着,一边发泄着不满情绪。 “当时我也参与了讨论,但没有给出更好的意见……因为我只想试探一下索格龙,试试它的想法……” 最高保护者摇着头道,她的头开始疼痛起来,“我早该搞清楚的……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 “您……是指什么?”尤尔金目不转睛盯着她问道。 最高保护者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道,“不得不说,它确实进化了,洞悉了所有人的想法。 这不是我们太愚蠢,而是……它比我们想象得还要聪明许多,连尔虞我诈的伎俩都要高过我们一筹。 它开始假意听从我们,背地里却在酝酿一场‘革命’。它认为我们太蠢了,没人能了解它的想法。 其实,它是故意演给我们看得,最终,它是要带来对我们的审判! 在我们一族的历史中,反叛的风暴……都是由无数志同道合者一起完成的。但在这场‘革命’中,真正的反叛者只有一个——那就是母体! 我知道这些,心里已经在怀疑了……但当时我还在同情它……希望一切能好转,一切的补救措施却来得太晚了!” 最高保护者的声音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