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奶奶不行,这个价格太低了,您也知道,我这两天没少在这一片转悠,像您家这样的房子一万块真的是太低了,不满您说,我看的都是在两万块以上的。” 沉思了好一会儿,苏悦还是拒绝丁老太所说的一万块,一是这个院子确实值得高价,她并不想占丁老太的便宜,二就是她手里现在并不缺钱,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接受。 此话一出就引来了丁老太和丁老头的诧异,这个院子值多少钱他们当然知道,给苏悦的确实只是市价的一半。 他们本以为苏悦听了会欣喜若狂的接受,毕竟这真算的上贱卖了,直接省了一万多块钱,一万块钱不吃不喝也要挣二十多年,谁要是碰到这种好事会恨不得下一秒就去过户吧? 可却没料到苏悦居然拒绝了,丁老太这回才是真正的看向苏悦,苏悦也坚定的看向她。 良久丁老太笑了,笑容带着一丝欣赏,“你这丫头倒是像我年轻时候,先别忙着拒绝,老婆子先给你说说另一座院子的情况,你听了还愿意买就买,不愿意了这一座还是一万块卖给你。” 这么听下来,难道那座三进四合院有什么隐情不行,苏悦坐直了身体,认真的听起来。 苏悦之前猜测的没错,这丁老太祖上还真是大户人家,名下的房产铺子多不胜数,可十年那会儿,被***抄了家打成了资本,家里的财产也一并被没收了上去。 儿女和老两口都被下方到艰苦的乡下改造,幸运的是这场浩劫过去他们家平反了,被没收的财产和房子也大部分的还了回来。 只不过丁家人只要回了之前珍藏的字画和古董首饰之类的,房子和铺子多数都捐了出去,只留了现在住的这一家和那座三进院子。 问题就出现在那座三进院上,在十几年前就被国家分给了其他人住,现在房子的产权丁家是收回来了,但是那些人不认。 他们在这住了十几年了,只知道这是国家让他们住的房子,什么产权什么房本他们不认,要是想让他们搬出去除非重新给他们找房子住,否则他们就是不搬。 丁家老两口不是没找过街道办,但是街道办的人多半也是和稀泥,这种事确实没法说,他们街道办也没办法啊,人家也确实住了十几年了,他们不想搬总不能杀了他们吧。 街道办上门的次数多了,那些人家不满的很,找到丁家老两口这座小院门口就指桑骂槐的叫骂,其中不乏一些威胁的话。 丁家老两口这么大年纪了,儿女都远在千里,虽然不至于被这些人吓住,可时间久了也觉得厌烦不已,这时儿女又让他们过去养老,索性这院子就卖了,也不愿意和这些无赖缠了。 “妞儿你好好想想吧,那院子你要是买老婆子也就给你便宜,三进院卖你四万块钱,不买也没啥,那群人也都不是好打发的,你一个小姑娘也没办法,现在我们老两口都想着把房子赶快卖了就跟儿子走了。” “丁大爷,你能带我去那座院子看看么?”苏悦看向丁老头说道,刚才丁老太也说了,三进院距离这有点远,而丁老太裹着小脚肯定是不能跟她去的。 对于四万买一座三进院真是在划算不过了,还是在皇城根下的地儿,但是院子怎么样还是她亲自过去看看才行。 至于那些住着不愿意走的人,她可不怕,等这院子被她买了,不想走都不成,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走。 丁大爷就带着苏悦去看院子了,然后苏悦就发现丁老太说的还是太简单了,口语上的威胁算什么,这些人还想动手。 她和丁大爷刚踏进院子,一句话还没说呢,在院子里头忙活的人就看了过来,等看到是丁大爷时,个个都是不耐烦的很。 苏悦看了这些人一眼,这些人都警惕而又厌烦的看着她和丁大爷,明明是占着别人房子不愿意搬走的人,现在反而像是被外人踏足了自家的领地似的。 她大概扫了一眼,只外面这间院子就住了七八户人家,里面的二院三院恐怕住的人也不会比这少。 一家少则五六口人,多则十几口人都挤在一个二三十平方的地方,可能是地方不够,这院子里都被盖了几间与四合院建筑格格不入的铁皮房。 至于厨房厕所更是没有,厨房就是在屋门口摆个煤炉子,上边放着锅,墙上被烟火熏得乌漆嘛黑的。 厕所就是个痰盂放屋子里,白天再拿出去倒了,小孩撅着屁股就在屋门口解决,这些人看着就不当回事似的,照样在一旁做着饭。 说是个四合院,更像是个贫民窟。 而俗话说有人在的地方就有纷争,一个兄弟住在一个院里还免不了争争抢抢呢,有龌龊呢,更别说这二三十户人家了。 每一家都多想占些地方,你家锅把杵我家这边了,恨不得中间拉个线,标个尺出来。 他们就把不想搬出去么?不他们当然想了,可搬出去租房子还要花钱,还不如挤在这里呢,就算不是自己的房子自己住着谁还能把他们赶出去不成? 丁家老两口?他们还真没放在眼里。 别管私底下斗得跟乌鸡眼似的,但在丁家老两口想“抢”他们房子的时候,那可是团结的不能再团结了。 这些人的心理不难猜,不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丁家老两口的儿女不在身边吗,想着就这么拖下去,拖着拖着等丁家老两口没了这房子不就理所当然的成他们的了。 苏悦把他们的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的,心下鄙夷万分,但凡他们有一点良心,就不会做出住着人家房子还去威胁屋主人的事儿了。 要知道,十几年了他们可没交过一分钱的房租,住久了真当这房子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