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为他们的行为感到震惊了,赶紧去按命令分配衙吏,配合王千户手下士兵看守镇上的各个出入口吧。”纪长哲目睹着白徐那一副……长见识了,和隐隐显露出的怜悯神情后,默了几默才出声催促道。 唉,一切才刚刚开始,所有的艰难和苦楚都还没聚现,若连单纯的想想都觉得不忍,那……又拿什么直面之后的残酷呢? 不过这事,他也不能上纲上线的训斥白徐什么,毕竟,他还是觉得为官者……,多少需要保持些对百姓们的怜悯心。 否则若是让纯铁石心肠的人,分散到各个地方做父母官,那这对百姓而言,便不是守护和依靠,而去一道时刻悬挂在头顶的催命符。 现在……只能希望白徐能尽快恢复以往的状态,别受一时想法的影响,毁掉了这些年,他在齐王和白县令心里的好印象。 “是~,大人。”原本还有些微微走神的白徐,在听到纪长哲的提醒后,才眨了眨眼闷头答应道。 比起为了一些还没影的事或人担忧,还不如尽快将准备工作安排好,避免镇里……那可能会出的各种乱子。 送走了白徐后,纪念哲将笔墨已晾干的回信,小心的叠放好塞进信鸽腿上的竹筒里,便起身抱着信鸽去书房外放飞。 “大人,外面阴寒的很,还是快快进屋吧。”七荣见纪长哲放飞走信鸽后,站在游廊那半天不动,边赶紧从书房里将取暖用的袖笼,拿出来塞到纪长哲手中,边小声的提醒道。.. “莫……担心,本大人已经在这呆了差不多三年时间,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稍一受寒,就得躺上半月的娇少爷了。”纪长哲笑着由荣七给自己披大氅塞暖袖笼,看着外面那好几日都在飘舞的飞雪,突然冷不丁的道:“去通知那些人,将对林瑾的保护等级升一升,保证林瑾身边时刻不能缺人,否则就全部提头去见王爷”。 “这……,林医师怕又要……”荣七闻言有些为难,这事问题本不在那些人身上,原本除了明面的苏离、苏溪俩人,林医师每日身边都有不下三个护卫暗中保护,谁知林医师感观方面十分敏锐,为了大家面上的平衡,不得不撤掉两个暗中的护卫。 所以,这事主要得林医师点头配合,否则前脚刚将人安排上,后脚又闹出之前的事,那这乐子可就闹大了。 纪长哲看着眉毛都快皱成一团的荣七,轻嗤的笑了声道:“放心的去办,林瑾比你认为的还更聪明……更能屈能伸,他知道什么时候能讲究自由,什么时候保命要紧”。 ………… 林家, “孙婆子见过林医师、见过林老爷、林夫人。”伢人孙婆子语调欢快的给林瑾、林父、林母见礼。 几人客套了几句后,孙婆子侧身指了指门外她按林医师要求,挑选过一遍的奴隶正色道:“林医师,按照你的要求,属下从中挑选出了三户各方面都合适的,他们都是祖上几代都生活在临湖镇,基本从没有外出过一趟的人家。 自卖自身的原因,也是为了凑钱给家人治病,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当然,美中不足的便是,他们几家不是有体弱的老人,便是有年幼的小娃子,因为在他们卖身前,就答应好不将他们拆开卖,所以若林医师有看中的,便得将他们全家都买下”。 孙婆子在话讲完后,又不好意思的冲林瑾笑了笑以示谦意,她之所以这么讲,可也不是想为难林瑾。 而是林瑾要求奴隶家世上得清清白白,最好是上下几代都是安份老实种,老实种这点倒是好寻摸,但家世上清清白白那就有些为难人了。 哪怕她孙婆子是镇上和荣县出了名的良心伢人,许多心疼孩子的百姓,为免孩子落入什么污浊之处,宁愿价格低些,也都愿意将孩子卖给自己。 便是……这……她也不能保证收到手的人,家世上没有任何瑕疵啊。 再加上林瑾又付了笔加急钱,让她尽快带合适的人上门。 弄的她昨儿什么事都没干,闭门挑了一整天的人,才勉强从这几个月里收来的上百人里,挑出这三户自卖自身的人家。 林瑾扫了眼那十几个老老小小,温声的对孙婆子道:“麻烦孙婆子你让他们进屋介绍下自己,这都靠在一起,我都分不清谁和谁是一家的”。 对于要买一家人这点,林瑾并没什么不愿,只要她们老老实实干活,干活的人是一家人还是分散买来的,对他来讲相差的意义并不大。 因为他买人的最主要原因,是想让林父林母放下活,安心的享享福而已,所以只要这人家世清白,不会突然冒出什么“亲戚”坑自家,他基本都能接受。 再者便是,他家明里、暗里盯哨的人并不少,他们那些人为了能向上交差,肯定会时刻盯着新采买回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