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游眼神凌厉的扫向长竹,若不是知晓自家三兄弟身边近身伺候的人,身份底细都经过反复筛选的话。 他都怀疑是这小人故意没照顾好二兄,有心引的二兄旧疾复发。 否则怎么会在这种寒冬腊月天,不劝阻二兄与人赏雪清谈呢? 作为二兄的贴身小厮,他应该再清楚不过二兄身体的忌讳与不适。 这般情况下,他还不能忧主子之忧,劝戒、阻拦那些子不好之事惊扰二兄,那这种奴才又留之何用?.. 长竹脸色惨白的跪下,二爷病重到这般,不论他当时是如何尽责规劝二爷以身体为主,劝说不通时又如何尽可能的打点妥协,只为避免二爷身体不适,还因劝说过多惹的二爷厌烦。 一切种种,在二爷病倒时,都没有了任何作用。 现如今,请罪或求情的话就这般含在喉咙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声。 因为他清楚,作为二爷的贴身奴才,他就算有再多的理由……只没照顾好主子一点,就是被打死也没人会理会半分! 眼见赵游要放作赵辙身边伺候的下人,温如峰轻咳了声打断道:“赵游,此次二公子身上邪热来势汹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赶紧驾车去往衙门找林医师,商讨如何逼退这邪热,别在这耽搁时间了”。 打量着赵游脸色有所缓和,知他听进了自己的话,才转头冲长竹道:“你也先别跪这了,去叫马夫赶车起,有什么事等你主子醒了再说”。 虽然他从出生起便锦衣玉食,身边奴仆成群的被伺候着,不可能共情的了长竹的悲哀。 但从小所接受的御下之道,和这些年同侯府打交道时看到的点滴,温如峰很清楚的知道长竹是个忠仆。 作为与侯府关系不错的盟友,他愿意在赵游被怒火冲昏头脑时,稍稍打断一下,免得他事后会后悔。 毕竟合心意的忠仆难得,哪怕是人才济济的侯府,怕也难找到如长竹这般合赵辙心思的忠仆了。 长竹闻言微微抬起头,见赵游脸色虽还是很难看,但却没出声反驳温如峰的话,如同默认一般后,才磕头退出车厢,催促着马夫驾车赶去衙门。 衙门, “林医师人呢,纪长哲你刚才不是带林医师回衙门了吗?他怎么不在这里?他跑到哪里去了? 是去永和堂那边了吗?要是去那边,派人赶紧去喊林医师他回来。”赵游跳下马车,在衙门口没有自己想见的人,心烦气躁的冲纪长哲质问道。 若不是还存有几分理智,他都想问林瑾他瞎跑什么,自己一早就同他反复讲过自己二兄近日要到,其目的不就是怕临时找不到他人嘛,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二哥路途病倒急需医治时,他人却不知跑哪去了。 纪长哲闻言横翻了个白眼,顾忌着赵辙现在的情况,忍着没有怼他,扯了扯嘴角平淡的直述道:“林医师哪都没有去,就在桐华院做准备呢。 为避免你二哥受寒,你带人直接驾车从东侧门进去,那通往桐华院的月门我已提前让下人打开了,赶紧送你二哥过去吧”! “好,麻烦你了。”赵游顿了顿感谢道,虽然他现在心情不好,逮到谁都想怼一顿,但也知纪长哲这安排十分妥协,再者现在自己和二兄都在他纪长哲的地盘上,适当的低一低头,对彼此来讲都好。 当然,若是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肯定不会虚纪长哲半分,只不过二兄他耽搁不起,他不能因为一时义气之争,就拿二兄安危来冒险。 马车上,温如峰在赵游语气不好同纪长哲讲话那会,都忍不住要下马车为他们俩周旋周旋,以免俩人话赶话恼起来。 没成想平时争锋相对的俩人,此时反而还更加有理智的相互退让,不过这样也好,赵辙现在的情况比上一次病发时更危险。 自家祖父和父亲不在这,仅凭他一个人,怕是都没法做到以针灸稳定赵辙的病情,更别讲能治愈这邪毒引起的温症。 林瑾重新检查了下桐华院耳房处,所设立的小药房……那药材是否齐全,若有缺少的,及时让人认补上,免得急需时又浪费时间的去寻摸。 “林医师,小药房这可有什么不妥?你也知小的对这懂的不多,不知哪些该备哪些不需备。 为了不拖你后腿,便着人照猫画虎般将永和堂药柜上有的药材,都一一给采购回来了。”荣七见林瑾翻查着药柜里的药材,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自豪。 别说,这里看似东西没有多少,但有些药材还是他托了好些人才采购齐全的,因为部分药材很讲究年限和刨制手艺,以至永和堂里也没什么存货……十分的稀缺。 胡大夫因此也不怎么愿松口转让,索性当时不等着急用,他也有时间去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