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护士师姐们自然不信,还在说盛唐吹牛。 李菲从对面病房出来的时候,朝里面看了一眼,看着年轻的师弟师妹们吵闹,李菲也想到了当初她上大学时和刚进医院做住院医师时那段青葱岁月,感叹年轻真好。 刚要去下一个病房,这时走廊尽头的电梯里突然走出两位民警,然后又出来几个人,跟着两位民警,朝这边走来。 李菲赶紧退了两步,推了推门,冷声道:“不用去其他病房吗?都在这做什么?” “……” 漂亮护士刚要说话,这时才看到李菲偷偷递过来的眼神,马上明白过来。 “快点收拾收拾,来人了!” 四个人马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她们坐瘫下去的床铺,这才往门外走。 盛唐也赶紧躺平了。 她们四个出门,黄警官正好到了。 漂亮护士对旁边的护士道:“哎,这么帅气的男生,不知道会不会留后遗症啊!” “保不齐啊,脑震荡这种事,说不好的!” “……” 还没进屋,护士就提前把故事给渲染上一层沉重的基调,曹大志前妻的心“咯噔”一下, 不过她还是不太相信,直接跑了过去。 “我看看, 你到底有没有事啊!” 曹大志前妻跑过去就看到盛唐头上包扎的严严实实的绷带, 她一愣, 因为曹大志明确跟她说了,他顶多给盛唐头上打了一个伤口, 毕竟他只打了一下而已。 可看这么多绷带缠着,哪里像一个伤口? 这分明满头都是伤口啊! 所以曹大志前妻愈发不信了,感觉盛唐就是装的, 伸手就准备把他的绷带撕开。 盛唐也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一侧身子,才躲了过去,“你要做什么?” 曹大志前妻冷笑道:“还说伤势严重?我看你的身手和反应比正常都要好, 分明就是装的!今天我就揭开你的真面目!” 盛唐怒了,朝着身后喊道:“你们就打算这么看着犯罪嫌疑人的家属对受害者实行二次伤害?” 黄警官马上反应过来,快跑两步,把曹大志前妻拉了回来,严肃道:“你还嫌你丈夫犯得罪太轻是吗?” 曹大志前妻这才老实, 不过还是还嘴道:“他是我前夫!” “……” 黄警官愣了一下,心说前夫都这么上心, 这是准备复合啊?不过别人的家事,他也没必要操心,而是来到盛唐身边,说道:“我是负责你们这家案子的民警,你叫我黄警官就行。” 随后问道:“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得严不严重?” “黄警官, 我现在都这样了, 脑袋瓜子还嗡嗡直响,就算我说我没事,你们能信吗?你们敢信吗?所以没必要问我啊!” “……” 黄警官没想到盛唐脑袋这样了, 言语还能如此犀利, 心里暗道, 要么他是真被打傻了,要么他就是装傻,他决定试探试探。 “你可以说说你的感受嘛, 还有今天下午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也可以讲讲。” “哎呀,不行, 我一想头就疼。” 盛唐揉了揉脑袋,然后说道:“我觉得还是应该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我的伤势如何,你问我的主治大夫就行,问我没用啊!” 李菲就站在病房里,她看着盛唐思路清晰的跟曹大志前妻和黄警官对话,有点佩服,被盛唐一点,他才反应过来,马上开口道:“黄警官,他的伤势…有点复杂。虽然外伤不太严重,经过我们的紧急处理和后期护理,应该能完全恢复。 不过因为受伤部位在头上,很脆弱,而大脑跟颅骨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膜和脑脊液,脑组织又非常柔软,很容易在受到外力后变形,产生诸如脑震荡之类的症状,是不可避免的…” 李菲确实专业,反正说到后半段,黄警官和其他人已经听不太懂了,但是他们能听懂,这个伤势很严重! 又是紧急处理,又要后期护理,最后李菲对于能不能恢复的用词是“应该能”,这如果都不算严重的话,那什么严重? 而李菲又继续说道:“脑震荡的诊断依据为患者有意识障碍、近事遗忘,伴有头晕恶心、耳鸣失眠等症状,并且其他体征正常。” 这话并不是对黄警官说的, 而是对曹大志前妻说的, 因为黄警官办案多年,肯定也清楚脑震荡是什么情况, 伤在脑子上,最难鉴定, 人家伤者就是说头疼、记不起事来,谁能考证? 黄警官看了盛唐一眼,心说曹大志这是碰上硬茬子了,人家摆明了就是搞他嘛! 至于他俩人的恩怨到底如何,他不清楚,不过结果已经这样,他也轻松,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伤情鉴定报告了。 于是问道:“李大夫,伤情鉴定报告…” “黄警官,今天太晚了,司法鉴定科已经下班了,等明天上班之后就可以。” “黄警官觉得,他这个伤是…” “最少也是轻伤吧,其他的还得具体以司法鉴定科的鉴定为准。” 李菲说得很严谨,就连黄警官都对她没有任何怀疑,倒是旁边曹大志前妻听了挺高兴,笑着说道:“闹来闹去,原来是个轻伤啊,我就说是装的吧?还把头缠成这样?” 黄警官看了她一眼,本来想给她解释解释,想想还是算了,毕竟这在病房里,如果她听到自己的解释再大闹一场,躺在床上那位的头更疼了,对谁都没好处啊! 黄警官从警多年,对伤情鉴定的事很清楚。 轻伤并不是最轻的伤,它下面是轻微伤,上面则有重伤和伤残,虽然轻伤倒也算不上多重的伤,但是只要达到轻伤,在法律上就能叛故意伤害罪了,跟打架斗殴是两个概念。 故意伤害罪,致人轻伤的,最低也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