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用言语去说明用意志压制海妖外壳的发动,然后割开大动脉放血几个小时,让这片高地都被染红了的到底算是疯狂还是无脑。
但墨诚觉得这样的行为多半是有用的,至少在充斥死亡气息的墓碑所在,疯狂军团的人没有去怀疑地面上的血迹是陷阱,而是把那些血当做是召唤墓碑的仪式一部分。
又或者说,身处战场血迹本身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事物。
而当这些人无视地面上的血迹,并且踩上去的时候,他们便绝对逃不过跗骨之蛆般的火焰。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引燃血液之中生命力的沸腾之火,无法驱散,无法逃离。
要么等它将血液之中的生命力烧完熄灭,要么自己先一步化成灰烬。
那十个跑得快打算回去报信的已经成为了火炬,墨诚眯着眼看着旁边火海,哀嚎声已经逐渐消失了,本就经历过数小时和僵尸战斗的士兵,在碰到这沸腾之火的时候便没有更多的力量去抵挡。
手掌按着大动脉伤口处,圣光亮起开始令伤口愈合,墨诚不禁嘀咕道:“有狂战士之血在,难怪神灵武士哈斯卡会用自己的血液作为武器,这对他来说根本没消耗。”
狂战士之血越是受创便回复越强,就连墨诚自己都很疑惑身上的血液到底是从哪里制造出来的,数个小时之内他已经放了比自己体重还要多的血液。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刚烈的风将火焰吹开,独眼指挥官魁梧的身影从火焰之中走出,被火焰舔舐着的身躯干枯焦黑,但他脸上却没有看到半点痛苦的模样。
“很不错的计谋。”
声音沙哑,独眼指挥官此时此刻已经彻底清楚了墨诚一系列行为的含义,但他却明白的太晚了。
原本还能让数百人活着回去,此时只剩下一个浑身烧焦濒临死亡的他。
诱敌深入,一个简单实用的计谋,然后再加上一把无法熄灭的火焰,就成了最后的绝杀。
事实上哪怕独眼指挥官带着人直接离开,墨诚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他最初的目的也仅仅只是让山上那群进退两难的人可以下来而已。
“都伤成这幅模样了,就别说话了。乖乖等死不好吗?”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导致意识有些模糊,以至于有些话压根不经过大脑就说出口。又或者是墨诚的本性便是这样,直接将反派感拉满的话语说出。
“还是说,因为自己的愚蠢葬送了所有的部下,你打算在临死之前做点对死人没有意义的事情,来安慰自己尽力了?”
杀人诛心,墨诚的话语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直插独眼指挥官的胸膛。
“他们活着的时候被你的无能害死了,临死之前你想要做些什么去安慰自己?是敌人太狡猾,而不是你这个指挥官太过无能?”
独眼指挥官仅剩的眼珠精光闪过,那是回光返照,也是舍命一击。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锁定了的墨诚不断用垃圾话试图干扰着对方,他知道跟对方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
“我听说过你,【寻找爱人的教士】。”
光辉教会的神职者都在后方充当医生和治疗,能够在前线看到的教士,也就只有墨诚一人了。
声音嘶哑难听,不知道是不是被火烧坏了嗓子,“看来传闻是真的,为了寻找爱人,不惜前往战场前线。也就是说,我包围的那座山里面就有你的爱人,记起来了,的确是有金发的女骑士。”
谷悱
“我就不去问你们从哪里得出这瞎扯一样的结论了,玛格丽特我只是刚好有事找她,不能让她死了而已。”
已经被锁定,无从躲避的墨诚干脆同样锁定住独眼指挥官,双方不断集中力量意图将对方一击轰杀,但同时也不断用着话语寻找对方内心间隙,从而达成干扰。
事实证明,干扰他人的话语不只是墨诚会说,独眼指挥官也会,“那么是什么事情值得一位光辉教会的教士暴露出玩弄死亡的能力?是何等重要才能让你用自己的血液将整个高地染满猩红?你打算找到那位女骑士向她求婚吗?还是战争结束之后就举办婚礼?”
“所以判断局势错误害死数千部下的你,又要用你那聪明的脑瓜子去猜测幻想光辉教士和女骑士不得不说的关系吗?军旅生活让你们只能联想到这方面?”
言语都在试图干扰着对方,但两人都完全没有被干扰,要么杀了对方,要么被杀,在战场之上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能够让男人不顾一切冒着放弃事业、信仰、乃至生命危险的去为了一个女人,除了爱我的确想不到其他事。教士,你是在害怕承认了之后,意志和信念会变得软弱,会被我斩杀于此吗?”
“哈!”墨诚反倒是笑了起来,手持长剑蓄势待发,“按照你的说法,我对很多女性都是这样的做法,难道都是爱吗?眼睛瞎掉一半,连看事情的眼光也瞎掉了,难怪害死手下啊。”
“看得出来,教士。”独眼指挥官也将力量压缩到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