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族部落掀起了编织麻衣的热潮。
一早, 雄兽们就集合起来去往北边的山脉采割树藤,大捆大捆的树藤被他们用尾巴卷起往部落里运送。
中央的空地用来堆积囤物,满满当当的树藤, 就跟几座山似的。
雌兽们, 还有留守在部落的雄兽, 则合力分工做这件事。
连族长都带长老过来帮忙, 毕竟谁都想褪去厚重的兽袍穿上轻薄的夏衣。
剥皮, 撕皮, 搓线, 浸洗, 一道道工序进行, 过程热热闹闹的,兽人们闲聊的嘴巴没有半刻停下,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
江言前阵子都在忙活, 已经回山洞补觉了, 所以负责指导编织麻布衣的任务, 就落到了阿乔和几个雌兽身上, 由他们教其余兽人制作衣物的步骤。
不管是年迈的或幼小的,除了外出狩猎的队伍和巡视部落的队伍, 几乎所有兽人都分配到了任务做事, 不分日夜,不知疲倦,兽人们仿佛有些耗不光的精力。
细活儿分给让手工灵敏的兽人做, 粗活儿让那些教了几遍仍做不好的兽人完成。
阿乔沿四周转几圈, 教完族人,盘在树干上往远处望了眼。
他看的方向正是江言所住的山洞,心想:这次部落能有如此大的收获, 全靠言的帮忙。
剥着树皮搓线的兽人们陆续把注意力转到江言身上。
“这次多亏有言在,否则咱们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穿上夏衣。”
“等今年的榷日开始,咱们就穿夏衣过去,那群桑族人定会大吃一惊。”
“过去桑族人会做夏衣,其他部落想换身衣物都要看他们脸色,眼下可好,咱们也能拿衣物跟其他部落交换东西!”
“言是如何会制夏衣的?他是桑族来的吗?”
“呸呸,言生得好看,所有部落都找不出有他这般好看的雌兽,他可不像桑族人一样脑门上顶两个大黑角!”
“那言究竟是哪儿的雌兽呀?”
兽人们的目光投向阿乔,阿乔跟江言走得最近,应该知道最多内情。
阿乔摇头:“……我们并不清楚,言也不知道,他摔坏过脑袋,差点被野兽吃了,是撒特德救了他。”
“原来如此。”
“今后咱们的部落也是言的部落,这里就是他的家。”
兽人们已经默认言和撒特德的关系,几个身强体壮,颇有力量还没有雌兽的雄兽黯然失落。
可他们并未心存不甘,毕竟实力摆在那。
夏日炎热,忙活了好一段日子,蛇族部落的兽人们陆续穿上麻布编织的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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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迎来了第一场大雨,如豆砸落,丛林之中不间断地回响着声音,泥土得到滋养,催发着植被树丛愈发茂盛葱绿。
几只灰鼠结伴跑到泥坑积聚的水边,用雨水冲刷它们的身躯,觉察危机将至,远远看见毛色黄灰的大狗,它们连忙四散窜开。
佩奇生长的速度很快,这年的盛夏已经成为大狗的模样。
它时常在山洞附近的地盘巡视,撵鼠捉虫,守护江言栽种下来的菜田,或者帮忙放牧。
遇到凶猛的野兽想靠近放出去散步吃草的咩咩兽,它会先凶狠地驱赶,打不过不会硬莽,而是嗷嗷叫着周围的兽人帮忙。
江言养出来的狗,不仅能看家,还会动脑子,可是干农活的好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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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骤然停歇,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辽阔的天幕悬上两道斑斓绚丽的虹桥。
山洞内,青年侧着脸睡在石床内侧。
宽松的短袖麻衣往上微微翻卷,露出一截细窄的腰,以及裹着臀的内/裤边缘。
笔直匀称的小腿搭在一张薄薄的毛褥上,原本是用来盖肚子的,嫌热,浑然不觉地蹬到脚踝旁边。
青年小腿细长,膝盖以下都暴露在空气当中,隐隐可见内侧还有几个没有完全消散的痕迹,像被人用力吮出来的。
撒特德拎着陶罐跃回山洞,罐子里装的是从舐山打回来的舐水,今早江言做菜时用的水已经见底了。
把舐水放到用木头搭建的料台,甫一回头,恰好跟青年朦胧迷茫的双眼对上。
江言垂下双腿穿起木拖鞋,又将衣摆拉低,往料台的方向走。
他一身素净的短袖短裤,站在高大的男人身侧,头发有些翘起,揭开陶罐往里瞅了眼。
“总这么专门跑去山上接水不是个办法,改天你带我去舐山看看,不知道能不能从冒出舐水的地方把盐提取出来,先试试吧。”
撒特德捋顺他的发顶,江言无奈一笑。
“头发越来越长,等哪天长到像你这样的,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打理了。”
撒特德的头发很服帖,江言几乎没见过对方满头发凌乱的样子。
“对了,我忽然想问你一件事。”
江言坐在竹椅子上,先给撒特德倒了杯水,才给自己再倒一杯。
“前几日我去外头看他们编织麻布,那天遇到阿尔 ,他……”
江言若有所思地用手指往下巴一摸:“他当时胡子拉碴的,结果傍晚再遇到,脸上的胡子都不见了,看起来挺光滑的,这是怎么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