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满不假思索地回答:“为什么不?” “你回家我当然开心啊。” 以及小小抱怨了一下:“打消怀疑怎么能是目的呢,只要你没有骗我,我总有办法打消怀疑,这件事跟你回家只是碰巧撞上了而已,你不要再这么想了。” 边既看起来很平静,轻“嗯”一声:“好,我知道了。” 事情说完,姜云满回卫生间继续刷牙,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边既还穿着那身湿溻溻的运动服,站在阳台吹风。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浑身汗涔涔的,坐哪脏哪,所以哪都不沾,就这么站着等自己用完卫生间。 姜云满一下子心变软软,内疚自己不够心细,没有先让边既洗澡。 他走到阳台对边既说:“我用完卫生间了,你去洗吧。” 听到姜云满的声音,边既掐断了脑子里花样百出的思绪,貌若寻常,应了声好。 “你吃早餐没?” “没有。” “我准备煮馄饨,一起吃?” 边既面露犹豫,他不爱欠人情,哪怕只是一顿早餐。 姜云满看出他的心思,无奈道:“你这么客气,搞得我都不知道怎么邀请你吃午饭了。” 边既疑惑:“邀请我吃午饭?” “对啊,我想着说今天周末,你要是没工作的话,中午我们就一起吃个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姜云满毫不谦虚地自夸:“我做饭蛮好吃的,保证你吃了一次想吃第二次,怎么样,心动了吧?” 边既自认为是个不好不坏的人,他有一些热情和善意,可都是有限的、珍贵的,他只愿意给值得的人。 姜云满就不一样了,他有一个永不枯竭的能量场,无时无刻无差别向外散发热情和善意。 边既庆幸这份无差别,转念一想,从前、以后,还有无数像他这样被无差别关照的“幸运儿”,又涌现出隐隐约约的嫉妒。 他按捺情绪,对姜云满笑了笑:“嗯,心动。” 姜云满进而问:“那一起吃午饭?” 边既说好。 “早饭呢?” 他笑道:“也吃。” 姜云满高举双手发出一声“芜湖~”,然后放下手去推边既的后背:“你快去洗澡,洗完保准你有一碗香喷喷的馄饨吃,妥妥的家里的味道。” 边既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这么高兴,但这并不妨碍他被姜云满的高涨情绪影响,跟着心情明朗。 “那我有口福了。” 乍一听是句客套话,他自己很清楚,这话是出自真心。 从小学开始,父母每周一都会在茶几上留一笔钱,供他一周的生活费,他一日三餐都在外面吃,家里没人下厨,炉灶只是冰冷的摆设。 十八岁离开家之后,他整日奔波于学业和生计,吃饭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必做事项,谈不上享受,更不可能把时间花在做饭上。 姜云满口中“家里的味道”,他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学校食堂的大锅饭吗?还是高级餐厅里摆盘精致的佳肴? 肯德基麦当劳?装在外卖盒里各式各样的食物? 回想一圈他这些年吃过的东西,似乎都跟“家里的味道”匹配不上。 边既带着好奇心洗完了澡,拿着换下来的运动服走向阳台,一打开洗衣机,发现里面已经放了好几件姜云满的衣服。 他伸手摸了摸,都是干燥的衣物,不知道是洗衣机滚筒里还是衣物上残留了姜云满的体香,他没敢多闻,合上洗衣机的门,没把自己汗涔涔的运动服放进去。 边既拿着运动服准备去盥洗台手洗,正好碰见姜云满从厨房探出头来,问他有没有忌口。 “……欸?你的运动服怎么不放洗衣机里啊?我特地没有开洗衣机,想等你换了衣服凑一缸一起洗呢。“ 边既先回答他第一个问题:“没有忌口,你平时怎么弄就怎么弄,我都行。” 接着再说衣服的事:“我衣服不干净,都是汗。” 姜云满笑道:“我衣服也不干净啊,干净就不用洗了。” 不,你的衣服很干净,还很香。 边既心道。 他没说出口,怕姜云满听了觉得他是变态。 姜云满回到厨房,用勺子拨弄了两下锅里的馄饨,一边说:“行了,我不嫌弃你,你扔进去吧,顺便把洗衣液倒了,让洗衣机干活儿。” 再拒绝倒显得自己在嫌弃他了,边既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