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扶手椅上,眯着眼,享受着下午的阳光。 “叔公,您到底把那篇《禹贡》放到哪里去了?”崔意直接走至书架旁,开始翻找起来。 “道儒,《禹贡》中的山川地名,沿用久远,后世多有改变,其中有许多混淆不清的地方,远远不及当年裴司空(裴秀)所作的《禹贡地域图》。” 崔随端起药碗,一饮而尽,又漱了漱口,拈起一颗红枣,笑问:“你怎么想起来找它了呢?” “裴司空作成的《禹贡地域图》十八篇,上奏给武帝(司马炎),被收藏于秘府,旁人哪里能够得见?” 崔意一摊手,无奈笑道:“我又不擅长绘制地图,所以只能看看旧时的《禹贡》了。” 这时,府内管事走进房内,将一封书信双手递给崔随,崔意也凑过来瞧了瞧,却是从益州送来的。 崔随展开书信看了一遍,就交给崔意,轻叹一声:“吴王意外殒命,淮南王难免不心生怨恨,而今益州刺史赵琚又在巴蜀有自立之心,招揽流民首领李特兄弟为爪牙,我看皇上多半会派梁州刺史罗义率军去益州平叛。” “早年王司徒(王戎)任荆州刺史时,罗义就为参军,灭吴之战时又协助王濬进攻武昌,之前做过武陵太守以及汝南太守,去年才升任梁州刺史,他也算是王司徒的门生故吏了。” 晋中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