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鼎立,长久的动荡使百姓很难安身立命,使读书人不愿入世卷入纷争,可是被迫归隐也是无用。 嵇中散拒绝出仕为官,到最后仍是惨遭杀害,而阮步兵一生都活在挣扎和矛盾之中,他遗传了父亲的才气和清高,却没有学到父亲的处世之道,除了无奈的穷途之哭,他还做过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不如向秀活得明白,对于他们的这种悲剧,我只能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如果觉得眼前黑暗一片,就该努力去寻找光明,而不是做个逃避现实的懦夫。” “话锋如此犀利,这些可都是逸民教给你的?”山允冷哼一声,盯视着她。 “六叔平日公务繁忙,自是没有空闲教诲我的,况且我又不是自幼在裴家长大,只有一些粗鄙见识,若是先生认为我理解有误,请不吝赐教。” 山允脸色肃然道:“你先前在鲁郡公府侃侃而谈,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今日一见,果然谈吐不凡,难怪张司空和陆士衡都把你当做小友了,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立场,不论对错,人没有预知将来的能力,只能活在当下。 有人会保全自己不顾他人,有人会以死明志,还有人为了活着装醉装糊涂,有志向的士人变得消沉,那是因为不公的人才选拔制度,让他们在朝廷中很难有所作为,当他们深知无论自己有多么大的才能,都不可能在朝堂当中达到自己想要的高度时,他们对仕途也就渐渐失去了希望,更何况入仕的坎坷艰辛也不是你能够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