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写的那篇《安身论》,今之学者,诚能释自私之心,塞有欲之求,杜交争之原,去矜伐之态,动则行乎至通之路,静则入乎大顺之门,泰则翔乎寥廓之宇,否则沦乎浑冥之泉......可以处富贵,可以居贱贫,经盛衰而不改,则庶几乎能安身矣。 潘先生既非浮华之人,亦不交浮华之友,他更倾向于以文会友,友于同好,与北地名士傅长虞、汝南李光彦、江夏李茂曾(李重字)以及陆先生的结交,多为诗友,文学研讨切磋乃经常之事。潘先生向秘书监举荐钱子书定然也是欣赏他的才学见识,但潘洗马和钱子书的交往恐怕就不是单纯的切磋诗文了。” 潘滔是潘尼的侄子,能担任太子洗马也是借着潘岳和潘尼的关系,他跟潘岳的性格很像,趋于荣名利禄,多为势利之交,贺隰说话刁钻,让潘滔心中升起不快。 任远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前些天蒯府举办宴会,听说还请了西域的杂技表演,我有公事并未前去,潘兄有去蒯府赴宴吗?” 其实任远手上已掌握了一些有关钱子书的信息,在钱子书出事前曾和潘滔同去蒯府赴宴,任远也向蒯错询问过此事,蒯错对钱子书这个人没什么印象,那么任远只能从潘滔身上找线索了。 东宫属官大多数从高门权贵子弟中选拔,潘滔的家世比不上傅宣、温允和王敦,任远方才给他测字,就是在善意的提醒他,潘家先前已经得罪了高家,如果再不配合司隶校尉部的调查,他的太子洗马一职恐怕是要保不住了。 潘滔放下茶杯,眼神黯淡,沉声道:“那日我和钱子书一起去蒯府赴宴,他和往常一样,穿着华服,主动去和年轻世家子弟寒暄,我到现在也想不通,他为何会做出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