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殊却道:“有人去青州求见山简,自诩琴棋书画,都难不倒他,不料山简一个问题,就让他打道回府了。” 嵇荡曾去拜见山简,恰好遇到阮闳,山简问他为何对阮闳白眼相加,他不愿做解释,转身就离开了。 嵇荡面色甚是难看,紧紧盯着他:“夏侯殊,我把你当朋友,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嵇氏家世儒学,允文允武,族中子弟各有所长,令祖父(嵇喜)显于政,友人多是仕途相识,举贤而交,就像如今令尊和贺内史这样的往来交际,而嵇中散盛于文,崇尚侠义,不慕名利,淡泊脱俗,隐居数年,秉持着‘君子行道,忘其为身’的人生态度。 你文武一般,又不善察人,识鉴不精,却总想要能够兼具祖父和叔公的优点,轻而易举名利双收,结果交友不慎,用人不善,给自己招来祸端,到了现在还不思悔改,你是想落个跟阮闳一样的下场吗?” 嵇荡一脸怒容,声音陡转严厉:“他是咎由自取,做出如此卑劣的行径,根本就不配做北阮子弟!” 夏侯殊故意嘲讽激怒他,使他失去理智,逻辑自行溃散,或许就能从中找出破绽。因为从目前来看,冯延龄被杀,嵇荡的嫌疑最大。 夏侯殊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只是好女色,也算不得多么卑劣。” “阮闳他为了自己的仕途,甚至可以——” 薛融急忙截住他的话,“何必再为那些人生气,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个玩弄男人的感情,一个利用别人向上爬,他们最后的下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