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管多大都不喜欢被人扯头发。而男人也总改不了手贱的毛病,不论什么年龄段。 岑佳扑腾了半天终于将自己的小辫子解救出魔爪,然后看着笑容愉悦的某条狗,气呼呼地“哼哼”两声:“周珩,贝壳画你是自己黏的吧。” 男人身体微僵,眸底飞快闪过的那丝不自然叫人无从察觉。 这幅贝壳画的确是他亲手黏的,耗时一下午和差不多整个通宵。 那是检查结果出来的第二天,他独自开车离开了城市。 混乱又躁动的思绪在这种漫无目的的旅行得到了某种安抚。快到中午的时候,周珩转悠到了一座人口不多的小镇上。 他看见咖啡店老板的孙子在黏贴手工贝壳画,那是他准备喜欢的小女孩儿的生日礼物。周珩当时脑子一抽,花钱买下了材料包。然后就用它们折磨了自己十几个小时。 有点矫情,有点傻,还有点土。周珩每一次涂胶水时,都忍不住会唾弃自己。他一定是因为脑子里长了那个瘤,才会做出这么不正常的决定的。 可看着简单的画面一点点完成,心中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温暖和宁静。 他送过岑佳很多礼物,却还没有哪一件是亲自动手完成的。 土就土吧,他不说,她也不可能知道的。反正……他觉得自己挺有艺术细胞的,这份礼物岑佳一定会喜欢。如果不喜欢,那就是她不懂艺术。 不过小仙女显然是懂艺术的。 “说话啊。”岑佳见狗男人半天没反应,抬脚踢了踢他小腿。 “你猜?”周珩吐字一板一眼,叫人听不出情绪。 岑佳不禁微蹙起眉。她当然猜的“是”啊,可他这个反应,又叫她不敢确定了。 “岑佳。”周珩叫了她一声,伸手拿过相框放在眼前端详,“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幅画是我黏的?”难道两人的精神已经达到了高度契合? “唉……”岑佳叹气,盘腿坐在了沙发前的羊毛地毯上,“因为你送我这么个东西就很违和啊。”她顿了顿,又纠正道,“其实也不是东西违和啦,是你说的话。” 周珩挑眉,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可岑佳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就……她觉得拍卖会或者艺术品展更适合他挑选礼物。但这幅贝壳画真的太普通了,哪怕它有那么点儿淳朴的艺术感在身上。 就算真的是他一时对眼,从什么小镇咖啡馆里淘来的。那以大总管的性格,也绝对不会接受对方赠与。要么高价购买,要么用别的东西交换。反正绝不白拿。 所以这东西一定有点什么特别的意义。 可还能有什么意义呢?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虽然也……挺叫人难以置信的。 岑佳在脑海里想象了一下周珩坐在桌前一粒一粒粘贝壳的画面,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行,太可怕了,不敢想。一定是她想多了。 周珩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化,目光不禁暗沉了几分。 他将画又放回沙发上,低声道:“你觉得我有那么闲?” 岑佳摇头。 那必然是没有。大佬的时间很值钱的。 对于从不做手工的人来说,黏这东西那是相当费事。有这功夫,周珩挣的钱都能承包海岸线了。别说贝壳,要什么海鲜没有? 不过岑佳倒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说起来,我高一那会儿买过一幅沙画材料包。都快做完了,不知道被那个傻X给偷走了!” “我浪费了好几节体育课,还有午休时间呢!” “别让我知道谁。不然就算是已经毕业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小仙女说的咬牙切齿,义愤填膺,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人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神情。 “你没去保安室查监控?”周珩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查了啊。什么都没查到。”说起这个,岑佳依然很郁闷。她觉得他们学校的监控有毒。关键时刻完全派不上用场,否则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上好佳,到现在都还是未解之谜。 “嗯。”周珩低应了声,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能查出来才怪呢。 他初中时就能突破绝大部分互联网企业的安防系统,悄无声息的来去自如。修改个学校监控画面算什么。 那时候学校女生间很流行做手工。什么十字绣、戳戳乐、沙画……大部分做完了都是送给男朋友,或者喜欢的男生。 岑佳涂的那幅画是两只跳跃出海面后,在月光下定格成心形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