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餐后。
楚婉玉十分客气地问傅简,“你想吃汉堡还是五方卷?”
傅简:“哪个不辣?”
楚婉玉愣了片刻,“都是辣的。”
傅简有点恼:“我不吃辣的。”
沈婳睨他一眼,她从楚婉玉手里接过五方卷,直接放在傅简面前,“这个,没别的,不吃,饿着。”
挑三拣四。
沈婳忍耐力耗尽,一点不想惯着他。
傅简瞧五方卷里红红一片,看着就很辣,他恼了。
“你就是故意的,对么?故意点辣的给我吃。”
“刚才楚老师是不是问过你,这样点餐行不行?”沈婳反问说:“你要觉得不合心意,刚才怎么没说呢?”
“……”傅简一时语塞。
楚婉玉瞧沈婳面色难看,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小事而已,让他重新点,我请客,我……”
沈婳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傅简就是每次在该挨批评教育的时候,被人拦着护着,才让他更加乖张和为所欲为。
沈婳这段时间为了查如何照顾大黄蜂,看了不少狗狗相关的视频,也看了不少训犬师讲如何和狗狗建立良好的关系的教学课。
这些训犬师在训练各类有问题的犬时,都不约而同说过一句话,养狗就和养孩子一模一样,你要不让他知道你的权威,不建立你的威信,那狗和孩子一样都会以下犯上,并野蛮生长。
“男子汉,说话算话,”沈婳说:“既然点餐的时候没有意见,现在又挑三拣四,算什么?”
傅简脸青一阵红一阵,“我、我又不知道全都是辣的。”
“点餐前为什么不提前说你的忌口呢?”
“我……”傅简没法回答。
沈婳将自己的汉堡重新放在他面前,“二选一,你的选择只有这个。”
言下之意,不允许他重新点餐。
“还是个孩子呢,这么较劲儿做什么?”楚婉玉劝道:“都是小事,一个汉堡嘛,重新买一个就好。”
楚婉玉是好心,想着傅简毕竟年纪小,不用太计较。
宁嘉禾眼里看到的却是另一回事。
“楚老师,”她拉回楚婉玉的视线,转了话题,“快吃吧,午休时间本来也没多长,一会儿回去还要午睡呢。”
楚婉玉微微讶异,不明白宁嘉禾为什么拦她。
宁嘉禾帮楚婉玉可乐上插了吸管,又递到她面前,“快吃。”
这“热心服务”的举动,显然是让她别再插手沈婳和傅简的事。
楚婉玉一向佩服宁嘉禾,她让她怎么做,她也乖乖听话,没再多言。
宁嘉禾和楚婉玉已经开动,四人无声的气氛有点尴尬。
楚婉玉边啃汉堡,视线不断偷偷打量还在僵持的傅简和沈婳。
估计傅简被晾着,也觉得脸上挂不住,他没再说计较的话,而是拿起了汉堡,拆开,报复性地一口啃下去。
恨不得那汉堡就是沈婳一样。
沈婳拿走了五方卷。
宁嘉禾快速吃完后,十分识相地说:“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她走时,给楚婉玉留了眼色,楚婉玉立即意会,“是早上那个材料吧?我也跟你一起去看看。”
两人双双快速离开。
桌上只剩傅简和沈婳两人。
“你应该道歉,”沈婳低头慢慢啃着五方卷。
她吃饭习惯了细嚼慢咽,五方卷不大,她才吃了三分之一。
“道什么歉?凭什么道歉?”傅简并不觉得自己哪儿做错了。
“她们是我的同事,出来吃饭是放松的,不是看你这儿耍少爷脾气的。”
“是你非要针对我。”
沈婳放下手里的五方卷,面色冷然又认真地盯着他,“你搞清楚,是你非要跟着我来上班,我原本可以不管你午饭吃没吃,我同事大方,让我叫着你,但你却是这种态度。你可以不给我面子,在任何时候诋毁我,但对外人该有的礼貌和尊重,不能缺。”
“……”
“我不是你妈,这些话由我说出口,本来就不合适,”沈婳道:“我原本也不想说,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过分了。你就当我是恶毒继母吧,我说这些话给你,总好过别人身体力行教育你。”
沈婳本来想说,还是挨社会的毒打太少了,多挨些毒打,保管乖乖夹着尾巴做人。
但这话容易激发傅简更深的逆反心理,她没说。
“谁要你来教育我?”傅简不服气。
“你不针对我,我也不会还击。还有,我不想当你妈,但你也别逼我当你妈,”沈婳把丑话扔在前面。
“你少自作多情了,我不会承认你是我妈,这辈子都不会。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当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