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算,那另外一半胜算是什么?】
初明辰:【就是导师啊!】
何楹:【可我们还差两个组员啊!】
初明辰:【你随便拉两个人凑数就行!】
何楹:【......】
微信另一头。
初明辰放下手机,立即换上一副乖宝宝的表情,看向副院长办公室中,端坐在素南官帽椅上喝茶的老者。
老者正是天阳大学建筑学院副院长,谭伟民。
他看起来六十多岁,头发花白,宽腮厚唇,眼下的卧蚕因为眯着眼睛而微微隆起。匀称的身材外,罩着一件素白色如意暗纹的功夫绸衫。本是通身闲云野鹤的派头,可他此时,面对盯着一份项目书思考半晌的初明辰,却露出异常严肃的表情。
“谭爷爷!”初明辰仔细看完项目书内容,又恭恭敬敬把项目书放回长桌,“这次修复四川古建筑的项目,我就不去了。”
“嗯?”谭伟民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放下手中的曜变建盏,蹙着两道花白眉毛,问:
“完成你父母亲去四川修复古建筑的遗愿,不一直都是你的志向吗?这次机会难得,整个天阳市的高校里,也只捞到一个名额。我费了好半天劲才给你抢过来,你怎么又不想去了?”
“我最近......有特别重要的事儿要忙。”初明辰握了握手机,说“特别”两个字的时候,嘴角还不由自主地上扬。
说完,又躬身往谭伟民的盏中添了道茶水,表示歉意。
“让你跟林儒一起参加古建大赛你不愿意,现在让你去四川修复古建筑你也不去。那你去年不去央美雕塑系,执意复读一年,又跑到天阳来学古建筑,到底为了什么?”
谭伟民没有碰茶盏。
在他印象中,初明辰机灵好学,在他舅舅的介绍下,打小儿就跟着自己学木雕。十年刻苦,水平不俗。他如果执意想学建筑的话,考上老八校里的清华可能有些吃力,但是东南、同济还是没问题的。可他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天阳大学,还是古建筑这个试点专业呢?
难不成真的是,跟随自己这个“东阳木雕传承人”的脚步而来?
见初明辰光咧着嘴笑也不回答,谭伟民眯缝着眼睛琢磨半天,才反问:“是不是你舅舅不让你去?”
“没有的事儿~”初明辰呲着小白牙,手舞足蹈回道,“我舅舅平时,不是捣腾古董,就是鉴定古董。这不,前两天好不容易得了去西安考古的机会。哎呦您是没看见,给他高兴的,一到那就废寝忘食挖黄土,哪儿有心思管我呀!”
“这些年,也是苦了他了。”
谭伟民叹了口气,眼神凝重,似是回忆起伤心的往事:
“你父母亲都是东阳木雕传承人,若不是当年出了意外,这门手艺定是要亲自传给你的,何必要老头子我来越俎代庖呢?要是他们还在,你舅舅也不至于放下那么多年的考古老本行,带着你靠着开古玩店为生。一晃十几年过去,你都长成大小伙子了,现在你上了大学,他也该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您说的是呢。”初明辰点头,脸上仍然是招牌般的笑容,“他要是再给我找个舅妈,那就更好了!”
“哈哈哈哈~你小子没大没小,还拿你舅舅开起玩笑了!”
谭伟民笑得满面红光:
“行了,既然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就不勉强了。一会儿院里有个会,我还要去主持一下,你闲着无聊,就在这雕雕木头什么的,打发时间吧。”
见谭伟民拿上桌前的湘妃竹扇,起身就走,初明辰急忙叫了一声:
“谭爷爷!您先别走啊!”
“嗯?”谭伟民笑呵呵回身,“看你小子这态度就知道肯定还有事,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我不是不想参加古建大赛,我只是不想跟林儒组队。”
初明辰嘿嘿笑了两声,又缓缓道明来意:
“可是我上学期一直都跟着您雕木头,连课都没上,现在天阳连一个愿意带我的导师都没有。我可是跟林儒打了赌了,谁输了就要给对方的作品磕三个响头,您现在可不能见死不救!”
“呦呵?”谭伟民有些惊讶,“想不到林儒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竟然会愿意跟你打赌?真是稀奇!”
“谭爷爷您就别笑话我了,江湖救急啊!”初明辰急得又是作揖又是捏肩。
见状,谭伟民略略思考片刻,忽地锐眸一亮:“倒还真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请得动这尊菩萨啊!”
“这人谁呀?那么大的谱?谭爷爷您这么说,那我肯定没戏了。”初明辰听罢,又似霜打的茄子般,转身拿起着桌上的木漆戗金笔筒把玩着。
“倒也不是毫无机会。”谭伟民却微微一笑,“你不妨去她的选修课,碰碰运气。”
初明辰登时两眼放光:“什么选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