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思恩听到这个问题时表情明显凝滞了一下,眼神也飘忽起来,实在是藏不住心事。 “快点回答!磨蹭什么!”裴文可没有耐心和她多废半句话。 韦思恩被裴文的凶神恶煞吓得心肝一颤,抖抖索索的交代了自己与韦德恩的约定:“是要汇合来着……不过……”她心虚的偷偷瞥了庄云辞一眼,垂着脑袋继续说,“哥哥想着爸爸一定是遇着你们才回不来的,所以他和我约定,哪怕是最近的一次联系也得等到天黑以后,但凡提前联系,那就代表我也……被抓了。” 所谓贼人胆虚就是如此,不到天黑他们总觉得不安全。 庄云辞听罢这番话神情更是冷肃,没想到韦德恩还有这点小聪明,冷然开口嘲讽:“你们倒是‘聪明’!” 韦思恩闻言将头垂得更低了,心里只觉得懊恼无比,一开始就不该听哥哥的分头行动,她本以为自己气势如虹震得住手下应付得了庄氏,没想到他们阵仗这么大,还累得自己险些被糟蹋,什么起码能保全一边,现在看来保全的是他才对吧? 没有理会韦思恩的懊丧,裴景立即上前追问:“他是开车离开的?” 韦思恩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便老实回答:“嗯。” 裴景一听这话登时松了口气,接着问:“车牌号是多少?” “我不记得……”韦思恩摇了摇头,尽力作出真诚的模样,生怕他们不信。 果然,所有人都不信她会记不住自家车子的车牌号,但韦思恩泪眼涟涟,哀告自己真的记不得车牌号,平时她都是只坐车不记车的。 裴文最不相信,甚至当着一脸惊惧的韦思恩的面问庄云辞:“庄少,我能揍她吗?”他已经忍这个女人很久了。 一听这话,韦思恩哀嚎起来,声音尖得像是要戳破屋顶一样:“庄少,你明察啊!我真的不记得!” “闭嘴!”庄云辞不悦的断喝一声,耳朵都快耳鸣了,等韦思恩吓得立即噤声后,他转头问韦明山雇佣的打手:“你们记得韦德恩开走的那辆车的车牌号吗?” 此时带头的打手小心的审度着形势,眼下从韦家这边肯定是得不到约定好的报酬了,于是他将主意打到了庄云辞的身上,他们只是市井小徒、地痞流氓,根本不知道庄云辞三个字在上流社会代表了什么。 于是,带头的打手暗暗鼓了鼓勇气反问庄云辞:“要是记得,你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听到他的话,在场除了他的同伙和庄云辞,其余所有人全都挑高了眉,这个小混混真是‘勇气可嘉’!甚至连韦思恩都愕然,但她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敢跟庄云辞谈条件,他死定了! 庄云辞的视线刚刚掠过打手头子,裴文的脚已经踹出去了,虽然打手头子本来被保镖架着,可裴文力气之大竟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撞在墙上,连表情都是懵的。 “跟我们谈条件?你配吗?!”裴文嫌晦气的啐了一口,这下不止打手头子,所有受韦明山所雇佣的地痞全傻了,意识到自己惹错了主,连忙争先恐后的报出车牌号,生怕迟一步自己也跟着‘起飞’。 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庄云辞并没有为难那些打手,知道他们不过是向钱看而已,于是直接放他们离开了,倒是裴文心里憋着一股气,每个人逃出去的时候都被他连踢带踹,看得韦思恩心惊胆战,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暴虐的男人。 但大家对裴文的真性情早已习以为然,裴景在角落里打电话安排着什么,庄云辞冷冷睨了韦思恩一眼,吩咐一名保镖:“你把这个女人押回阿东家里,现在离他们一家团聚只差韦德恩了。” 韦思恩一听阿东的名字心里登时一个咯噔,难道阿东已经在庄云辞的掌握当中了?而且听他的话里的意思,父亲应该也在那里,说不定…… 她竟开始幻想起与父亲汇合后自救的可能性来,嘴角不由勾了勾,暗自窃喜起来。 旁人没有注意,裴文却看到了她的那抹窃喜,而且一眼看穿了她的心事,于是恶趣味涌上心头,故意说:“庄少,让她跟韦明山碰头岂不是很冒险吗?万一他们父女联合起来设法逃跑……” 下一秒,被说中心事的韦思恩果然面色一沉,落寂全都写在脸上了,裴文坏笑不已,总算是舒心一些了。 庄云辞瞥了裴文一眼,懒得回答,只是关注着裴景这边的动向。 很快,裴景挂断了电话,向庄云辞汇报:“少爷,我已经打点好了,半个小时后两百架无人机就起飞,全城搜索韦德恩的车,您打算……”他看着自家少爷的眼睛问,虽然其实一早也有了答案。 “我们在路上搜索。”庄云辞毫不犹豫的回答,目光灼灼。 见他恢复了精气神,众人也一鼓作气,只派两个人押着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