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只睡了一会儿,便随着从灵起身换衣服。
不是那件已经不能穿的水蓝雾纱裙,而是另一件青色衣裳,上面还绣了墨竹。
从灵的衣服上大多也是竹子,下人们制衣就喜欢凑一块用。
两人容貌出众,挺拔的身姿站在一块宛如一对璧人。
纵然祁君起得来。
赶到宫中时已经开席。
一想到他们迟到的原因,祁君羞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神恼怒的瞪了从灵一眼。
从灵脸皮厚,搂着他腰笑笑,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好尴尬的。
都知道静宣王只有一位夫郎,宠得跟什么似的,来晚又怎么了。
藩王在城门口受从灵气,现在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南荣无妆特意为她办的接待宴,她还携夫郎姗姗来迟。
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静宣王来迟,不得自罚三杯?”
藩王主动站起来,五大三粗占据一方席位。
除了她自己的人,没人敢跟她坐一块。
场上鸦雀无声,气氛剑拔弩张,只留乐师敲动的靡靡之音。
大臣们不敢接话,一边是土霸王藩王,一边是没什么能力,但是很受陛下喜欢的静宣王。
开口帮哪边他们都不讨好。
南荣无妆想打哈哈蒙混过去,刚举起酒杯,手就被一旁的皇后摁住。
南荣无妆不解,皇后朝她摇摇头,示意她看静宣王如何做,不要轻举妄动。
这杯酒从灵若喝,就是变相矮藩王一头。
若不喝,就是当众给藩王难堪,她好借机发落。
案桌底下,祁君紧张的抓从灵袖子,颦眉朝她轻轻摇头:“妻主,不可。”
让他妻主给藩王伏小,做她的春秋大梦。
从灵安慰似的抬手拍了拍祁君的手:“无碍。”
随后与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把祁君揽到怀中,嚣张得朝藩王一笑:“抱歉了皇婶,本王成亲也有月余,父君实在催的紧。最近与我家主君正在备孕要小孩儿,不宜喝酒。”
“噗…”南荣无妆坐在高位,差点没憋住笑喷出来。
皇后眼疾手快给她捂住,故作担忧道:“陛下慢点喝,都呛着了。”
南荣无妆憋住:“咳咳,多谢爱妃。”
妈的。
什么破理由。
备孕!!
这些老古董哪听过这么潮流的词,特别是房中事,都是私底下说,哪有抬到大庭广众之下广泛流传。
不说场上没有嫁人的少爷们羞红了脸,就连已经成家有孩子的都觉得尴尬。
静宣王这话,也太流氓了。
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从灵拉过去靠在怀里不太好意思的祁君,这下彻底愣住了。
感受众人投来的目光,仿佛已经把他扒光暴露在视野中任人评头论足。
特别是他俩几个时辰前,确确实实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祁君暗地伸手拧从灵后腰。
从灵只看了他一眼,轻轻把他拧自己后腰的手抚下来,语调温柔:“乖,别闹。”
祁君脸更红了。
妻主她……也是很诱人啊。
对于厚脸皮的人,已经无话反驳的藩王:“……”
“喝几杯不打紧,说不定还能让王爷更加威猛。”对于不要脸的人,藩王只能更不要脸。
从灵不赞同的摇摇头:“皇婶有所不知,威猛不代表能得子,还会伤了自家夫郎,生出来的子嗣多少不健康。侄女在陛婶您心中不有愧吗?”
从灵一脸得到不健康孩子的无奈。
就因为藩王今天这三杯酒,害了她和她孩子一生。
藩王:“……”
已经憋笑憋的胸口疼的南荣无妆,以及恨不得把从灵嘴缝上的祁君:“……”
说的什么流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