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浔回去又开始发烧。
梦里一直在说胡话。
从灵全程守着,一晚上都在给他擦身降温。
直到半夜谢浔迷迷糊糊醒来,从灵还在用毛巾给他擦身体。
谢浔眼泪一下子忍不住滚了下来,顺着眼尾埋入枕头。
“谢谢。”因为感冒和长时间不说话,谢浔嗓音干,动了动唇,声音轻到几乎听不出来。
从灵知道他想说什么。
给他擦了擦眼泪:“跟我客气什么,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我来解决。”
谢浔动了动唇,没有拒绝。
谢浔缓了一会儿,张了张嘴看着从灵:“老公,我想喝水。”
从灵笑了:“你现在倒是知道怎么拿捏我了。”
从灵把烧退得差不多的谢浔扶起来,理了理他被眼泪和汗水打湿的碎发:“我去给你倒。”
从灵开门出去给谢浔倒水,刚打开门,一直守在门口的五千万就溜进来。
可能感受到谢浔不开心,跳到床上用自己毛绒绒的脑袋蹭谢浔手。
非常治愈。
谢浔心情好了不少。
从灵回来就把它提溜出去,甩上门,任由五千万在门口叫唤。
两个月大的小东西,还想争宠?
“你别摔它。”谢浔靠在床上道。
五千万呢。
可别摔出个好歹。
“你别让它爬床,都是毛,我睡哪儿?”从灵把水递给他。
谢浔喝了点水润润肺,微微挑唇:“它才两个多月,还没到换毛的时候。”
“那也不行,我不喜欢。”
“好叭,以后我都把门关着,这样可以了吗?”
“这还差不多。”从灵接过水杯,满满一杯水,谢浔都喝完了。
从灵探了探他额头,确定没再发烧:“还喝吗?”
谢浔摇头:“不喝了,我想再躺会儿,你可以陪陪我吗?”
谢浔身上都是虚的,说话也有气无力。
“好。”
从灵把被子放在床头柜子上,谢浔躺回去,从灵也掀开被子跟他一起躺。
想了想,把谢浔捞过来抱着。
谢浔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觉得特别安心。
“姜远。”
“嗯?”
“我只有你了。”
如果连姜远也不要他,谢浔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灵亲了亲他额头:“我在呢。”
生病的谢浔格外脆弱,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哽咽问:“如果案子结束,你还要不要我。”
他还记得姜远说过的话。
她帮自己找到真相,然后他们就不必联系的话。
这句话就像一根刺,永远堵在谢浔心口。
如今妹妹没死。
他想要的真相,实现了。
从灵抱紧他:“胡思乱想什么?我一直都在。”
“姜远。”
“嗯?”
谢浔也伸手抱紧从灵:“我好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努力赚钱,撑过这段时间,等我毕业找到正式工作日子就好了。”
“原来我一直给的,都不是她想要的。可是我真的很努力赚钱了,为什么还是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我做的不够好,我应该多关心她,多了解她,我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她被陈储他们盯上的时候,一定特别无助,是我没有在意,没有及时拉她回来。”
谢浔安静的哭着,眼泪全砸在从灵身上。
从灵抱着他,拍拍他的后背:“没有,你已经尽力了,你是最好的哥哥。是我没有早点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