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尘并没有连夜离开望京,而是从高永禄身上取了一些钱财,找了家客栈住下。
此时的望京随着一声‘杀人了’的嚎叫陷入一片人心惶惶的局面。
打更人在走过高府之时,看到高府大门掉落两旁一片狼藉,好奇地走了上去,毕竟这高府平日可是威严在上,守卫把门,一般人是难以靠近的。
打更人走上最后一个台阶,面前的场景却让他此生难忘,随即不断呕吐起来,呕吐过后才惊恐地发出那一声带着颤音的嚎叫。
没过多久,官府便来人将高府围了起来,仔细查探蛛丝马迹,可任凭如何查看,都没有丝毫发现,唯一能知道的是所有躺在地上的人都是被一招致命,凶手十分狠辣决绝,应该仇家寻仇。
望京知府侯文道见此场景,十分震惊,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这让本府如何与西京宫里那位交代?这不是存心给本府找麻烦吗?给我查!即便翻遍整个望京,都得在那位怪罪下来之前把凶手给我找到!”
可这茫茫望京,二三十万人的城里要找这么一个从没人见过的凶手如同大海捞针,一切都只是徒劳,只是为了减轻一些都城那位的怪罪之威。
整个望京一夜之间被搅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
而此时的裴尘正在一家客栈安心饮酒,还和店小二买了一身干净衣服,没多久便倒头呼呼大睡。
高永禄的妻儿则在丫鬟的陪同下连夜赶往西京,根本无暇顾及高府上下几十具鲜血横流的尸体。
三十多里地,三人愣是靠走走到了,一路上根本不敢停留,生怕突生变故。
西京城下,守城军士拦下了三人,三人狼狈不堪,丝毫没有往日那种富态华丽的样子。
“来者何人?深夜入城所为何事?不知道城门只有每日卯时才会开启吗?速速退去!”兵士在城楼上高喝一声。
“我们是望京高家的家眷,有急事进城禀报,还请军爷通融通融。”丫鬟回道。
“什么高家不高家!要是全天下姓高的我都得放进去,这西京岂不是乱套了,休要多言,天亮之后自可入城。”兵士继续说道。
高永禄的夫人这时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说道:“你不认识我等,这块牌子总该识得吧?”
兵士不敢懈怠,毕竟这西京姓高的达官贵人只有一个,又见此妇持有令牌,急忙下楼查看,只见那兵士匆匆从开了一条缝的门里跑了出来,接过那妇人手中的牌子一看,双手顿时颤抖。
“夫人恕罪,小人有眼无珠,这就给夫人开门。”说完之后,那兵士便一改先前态度,毕恭毕敬地带着三人往城内走去。
要说起这令牌,整个西京当差的谁人不知,那是高必山的令牌,持此令牌如高必山亲至,这西京还没有人不敢不给高必山面子。
不过此时事情紧急,高永禄的夫人并没有责难兵士,而是让兵士带着自己前往高必山的伯爵府。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高必山伯爵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来人睡眼惺忪本想发怒,一看是高永禄的夫人立马转变态度。
“夫人,怎么深夜到此?还如此狼狈之相?”
“少废话,快带我去见义父!”妇人回道。
那人也不敢反驳,前面带路直往高必山住处而去。
高必山本就坏事做多了,睡眠很浅,此时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面动静,一骨碌坐了起来,这时房门也被敲响。
“老爷,望京永禄公子府上来人要求见你,此时正在门外。”护卫小声说道。
高必山心中疑惑,这个时辰来人莫非出了什么事?
“义父,我是永禄之妻王氏,今夜来此有要事相告。”
高必山听闻此话,从内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何事?随我到书房!”高必山说道,但此时看了王氏等人的狼狈之相,心中已有不好的猜想。
书房内,仆人点亮灯盏。
“义父,永禄死了!”王氏边哭边说。
“什么?怎么就突然死了?昨日他不是还传信来说是下月要进京看咱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高必山很是惊讶。
“义父,今夜刚入夜,府上便来了一个怪人,持一把长剑见人就杀,整个高府上下只有我等三人活了下来,原因只是那人不杀妇孺,其余男丁无一幸免。”王氏此时回想起那一幕仍然难以置信。
“咱家不是给永禄派了多名高手日常保护着吗?怎么还会如此?”
“义父,您有所不知,您派去的那些人和高府的护卫,都挡不住那凶手的一招,片刻功夫所有人都死了。”王氏继续说道。
高必山闻此,心中纳闷,天下间除了多年前已身亡的裴剑一应是无人有此本领,难道是?“那人有没有说什么?”
王氏这时才想起裴尘交代过的话:“对了,义父,那人还让我给您带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