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蔼明沉吟不语。 顾子然瞥了花娇娇一眼,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很清楚,花无期的话才是对的,花娇娇的血之所以没有渗透进骨头,应该是她昨天摸那截骨头的时候,偷偷动了手脚。 只要葛蔼明真的弄几具尸骨来,花娇娇绝对露馅,毕竟在场这么多人,可没机会再给她动手脚。 葛蔼明琢磨片刻,依了花无期:“来人,去找几具去世多年的尸骨来——” “大人,且慢!” 吴明出声喊道。 葛蔼明示意官差先不动,看向了吴明:“何事?” 吴明拱手道:“大人,属下有点发现,大人能否先容属下问宣平侯几句话?” 本来验亲这件事,按葛蔼明的意思办就行了,但他刚收了花娇娇的手术刀,就想帮她做点事,于是多看了尸骨几眼,没想到,真看出问题来了。 葛蔼明同意了:“你问。” 吴明应了一声,抬头问花无期:“敢问侯爷,您的原配夫人,也就是这具尸骨,生前是不是受过伤?” “你是指卫氏的右臂?这事儿你得问江陵王。”花无期回答道。 吴明马上看向了卫破虏。 卫破虏点了点头:“卫修宜年少时顽皮,从树上摔下来,摔断了右胳膊。” “王爷确定她的胳膊,是摔断的?”吴明又问。 “这有什么不确定的?当时本王给她请了太医,出诊记录应该都还在太医院里保存着。”卫破虏以为他在质疑他说谎,有点不高兴。 吴明摇了摇头:“可是这具尸骨右臂上的骨折,明显不是摔出来的。” 卫破虏隐约猜到了他的用意,顺着他的话道:“何以见得?” 吴明指了尸骨的右臂,示意他们来看:“根据我的经验,摔断的胳膊,尤其是从高处摔下来致残的胳膊,骨头的断裂处,应该是碎成了好几块。” “而眼前的这截骨头,断裂处平整光滑,只有被人一下子打断的骨头,才会这样。” 花无期更乐了:“江陵王,敢情卫氏当年骨折,并非从树上摔了下来,而是被人打了?是谁这么狠心?莫非就是您?” 卫破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本王的女儿自小娇养,怎么可能挨打?这不是更说明,这具尸骨并非卫修宜?” 花无期不高兴了:“王爷,您怎么还在质疑这个问题?” “葛大人,你还是赶紧去找几具尸骨,让齐王妃滴血验证。” 葛蔼明皱了皱眉头:“各位都稍安勿躁,先听吴明说完。” 吴明拱了拱手,谢过了葛蔼明,又问卫破虏:“王爷,您可还记得,卫郡主是什么时候摔断了胳膊?” “具体时间本王记不得了,毕竟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卫破虏回答道。 吴明点了点头,示意众人再看尸骨:“诸位仔细看看,这处断骨,尚未完全愈合,两节骨头之间,还留有间隙,是不是?” 众人都探头来看。 葛蔼明缓缓点头:“没错,这截骨头看似已经长好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没有完全愈合。” 吴明也点头:“这说明,此人骨折后,骨头还没完全长好,人就已经死了。” 花无期的脸色骤然变了。 卫破虏把手一拍:“卫修宜死的时候,胳膊都摔断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还没长好?可见此人根本就不是她!” 葛蔼明十分赞同:“看来不必找尸骨来重新滴骨验亲了,这具尸骨,并非齐王妃的母亲卫修宜。” 花无期心跳如鼓,强作镇定:“葛大人,你仅凭一截断骨,就断定此人并未卫修宜,未免也太草率了。” 吴明不高兴了:“侯爷这是在质疑我的验尸结果?侯爷,活人才会说谎,死人不会。侯爷如果认为我验的不对,可以再找别的仵作来。如果他们的验尸结果跟我的不同,我甘愿受罚。” 卫破虏怒瞪花无期:“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还要狡辩?既然如此,你随本王去面圣,听听皇上怎么说!” 花无期后背冷汗淋漓:“王爷,本侯认为,此事有误会,咱们私下再说,何必耽误葛大人的时间。” 葛蔼明看了他一眼:“侯爷说的对,此事事关重大,卫郡主的坟里头,埋得居然不是本人。此事本官处理不了,你们还是去面圣,由皇上定夺吧。” 花无期咬了咬牙,拽住花娇娇的胳膊,强行把她带到远处,压低了声音:“娇娇,事到如今,本侯也不瞒你了,那具尸骨,的确不是你的母亲。你若想知道真相,就把葛蔼明和卫破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