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相信自己的直觉。”顾子然正色道,“王姨娘救治素不相识的路人,都能倾尽全力,又怎么可能去害太后?” 这是他的心里话。虽然他怀疑王羽溪不老实,藏匿了花娇娇,但这与她的医德无关。 花娇娇笑了笑:“妾身多谢王爷信任,妾身也一定不辜负王爷的这份信任,竭心尽力,治好太后的病。” 她说完,向顾子然行礼,告辞离去。 因太后尚在齐王府,南鸿轩觉得自己不便再继续打扰顾子然,很快也走了。 顾子然唤来天青,低声叮嘱:“凤庆县的那处宅子,给本王盯紧了。本王已经想出了找到花娇娇的办法,可不能在本王动手前,让她给跑了。” 天青忙问:“那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急,等太后的病情稳定下来后再说。”顾子然道,“本王的这个法子,需要利用王姨娘,而她如今要给太后治病,不能出差池,所以再等等。” 天青应诺,加派人手去凤庆县了。 白贵妃回到宫中,马上谎称身体不适,召见了于院判和王太医。 于院判和王太医听说白贵妃不舒服,匆匆赶来。但进了门,却见白贵妃毫无病态,两人对视一眼,几乎马上猜到了她的意图。 白贵妃屏退殿中太监和宫女,故意用幸灾乐祸地语气,对于院判道:“于院判,你这太医院左院判的差使,只怕是马上保不住了。” 于院判按捺住心中不悦,道:“娘娘何出此言?臣又不曾犯错,怎会保不住太医院左院判的差使?” “你本来是没犯错,但王羽溪给太后治了病,你就有错了,不是吗?”白贵妃幸灾乐祸地一笑,“等王羽溪治愈了太后,就证明你之前的治疗方式是不对的,这难道还不算是错?到时候,你被革去太医院左院判一职都算是从轻处罚了。万一王羽溪趁机添油加醋几句,你就连太医院都待不下去。” 于院判不作声了。 刚才在齐王府,王羽溪就已经明确指出,正是因为他治疗不当,才导致太后的胃脘疼久治不愈。如果她给太后把胃脘疼彻底治好了,那这顶大帽子,他就算是戴定了。 王太医为于院判抱不平:“照我说,于院判真是太冤了。咱们治疗胃脘疼,谁不是用药缓解,哪能彻底治愈?偏那个王羽溪充能耐,非说可以治愈。” 白贵妃端起茶盏,拨弄盏中的茶叶沫子:“你背后抱怨有什么用?现在皇上已经准许她为太后医治了。你们就等着吧,等王羽溪治愈太后之日,就是你们倒大霉之时。” 王太医朝后缩了缩,没吭声,心道之前给太后治病的人是于院判,跟他有什么关系? 于院判扯了扯唇角,道:“倘若王羽溪真要置臣于死地,那臣也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了。” 他这是打算消极应对了,还是故意在说反话,激她先挑起话头?白贵妃暗自思量着,给王太医使了个眼色。 王太医会意,马上对于院判道:“于院判,您不能这样啊,万一获罪,你自己颜面无光,前程受损,而且还很有可能连累家人啊。” 他一提及家人,于院判的脸色就变了。 他家里两个女儿,正是待嫁的年纪,如果他出了事,她们哪里还能寻到好人家?甚至还有可能嫁不出去吧? 想到这里,他终于开了口:“那我能怎么办?王羽溪都已经开始给太后治病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如果于院判有意扳回一城,倒也不嫌迟。”王太医这话搭得极好,白贵妃满意地看了他一眼,冲于院判开了口。 “贵妃此话怎讲?”于院判马上求教。 白贵妃高深莫测地一笑:“咱们刚才说的,是如果王羽溪治好了太后,你铁定会倒霉。但这治好前头,不是还有一个‘如果’吗?她得给太后治好了病,你才会被罚,那如果她治不好呢?受罚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成了她了?” 对啊,一切结果的前提,都只有在王羽溪真的治好了太后的情况下,才会发生。 如果她治不好呢…… 于院判马上明白了白贵妃的意思,但还是故意道:“王羽溪既然敢在皇上面前打包票,想必是有十足的把握,应该不会治不好太后。” “她有把握,你就不能想想办法?”白贵妃嗔道,“事在人为,你要想想办法嘛。” 于院判一惊,压低了声音:“您的意思是……动手脚?可那是太后,身旁又有柳嬷嬷看着,要动手脚,何其之难?” 白贵妃神秘莫测地一笑,看了一眼王太医:“你猜,这本来只是你的事,本宫为何却把王太医也叫上了?” 不是因为王太医当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