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明白了。 王羽溪明确地说过,禁止白千蝶进食,结果她却偷偷吃了糕点。 现在她肚子疼,肯定就是因为这个引起的,自然得请王羽溪来给她诊治了,请别人来,不一定好使。 张婆子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白姨娘,不是奴婢说你,王姨娘是大夫,她不许你吃喝,自然有不许你吃喝的道理,你怎么连这点饿都忍不了?” 白千蝶不肯承认自己错了,扯着嗓子喊:“她能有什么道理,她就是为了折磨我!” 张婆子都无语了:“白姨娘,她如果为了折磨你,就不会给你做剖腹产手术。这医术大家见都没见过,她就算不救你,又能怎地?” “她救我,是为了救春分那个小蹄子,你没看出来吗?”白千蝶气得肚子更疼了。 “白姨娘!”张婆子也生气了,“如果王姨娘不许你吃喝,只是为了折磨你,那你偷吃了糕点,应该没事才对,为什么却肚子疼呢??” 这下白千蝶无话可驳了,捧着肚子直喊“哎哟”。 旁边的丫鬟婆子赶紧劝张婆子—— “张妈妈,白姨娘都疼成这样了,你就别说了。” “是啊,张妈妈,你赶紧去祥云楼,请王姨娘来吧。” “白姨娘刚开膛破肚过,现在又肚子疼,可不是小事,你赶紧把王姨娘请来吧,不然白姨娘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都讨不着好去。” 张婆子看看满头冷汗,疼到面目扭曲的白千蝶,跺跺脚,一路跑着去了衡元院。 她只是一个奴婢,出门去祥云楼请王羽溪这样的事,必须得顾子然定夺。换言之,如果顾子然不同意,那白千蝶就算是死了,她也不能出门。 还好,顾子然就在衡元院,没有出门,不然她可真要急死了。 侍卫通报过后,张婆子一口气跑进了厅里,跪倒在顾子然面前:“王爷,求您赶紧救救白姨娘吧!” “白千蝶怎么了?”顾子然眉头一皱。 张婆子带着哭腔道:“王爷,白姨娘肚子疼,您赶紧派人去祥云楼,把王姨娘接过来吧。” 顾子然看了天青一眼。 天青会意,马上道:“属下这就派人去祥云楼。” 等天青出了门,顾子然才问张婆子详细情况:“白姨娘到底怎么了?” 张婆子禀道:“回王爷,白姨娘突然肚子疼。” 她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把白千蝶肚子疼的原因给吞回去了。 这要是让顾子然知道白千蝶不听话,擅自偷吃,肯定会生气。 顾子然倒是没发现她的异状,只是觉得她不懂事:“既然只是肚子疼,何必特意去请王姨娘,本王这就派人去太医院,请个当值的太医来。” 不不不,白千蝶的这个肚子疼,多半只有王羽溪能治,请别人不管用的。 张婆子急了,忙道:“王爷,白姨娘刚做了剖腹产手术,病情只有王姨娘最了解,如果请太医来,只怕是不行。” 也对。顾子然点了点头:“那你先回落雨轩,等着王姨娘来吧。” 张婆子试探着多问了一句:“王爷,您不去落雨轩看看白姨娘吗?” 白千蝶再有什么不对,也是刚给他生了儿子的人,他多少要看重点吧? 顾子然摇了摇头:“本王现在去祥云楼,接王姨娘。” 他亲自去接王姨娘,也是为了白千蝶。张婆子暗自欣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顾子然马上命人备车,去了祥云楼。 他到的时候,天青正在祥云楼厅里,急得团团转。而王羽溪和令狐年都不见踪影。 顾子然问道:“你都来了半天了,还没见着人?” 天青急道:“王爷,他们说王姨娘病了,根本不许属下上楼。” 王羽溪病了?她从齐王府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不成是因为不想去给白千蝶看病,所以自己先装上病了? 顾子然暗暗生气,脸色一沉:“本王不管她是不是病了,你现在就带人上楼,把她给本王带下来。” 天青应了一声,带着几个侍卫就朝楼上冲。 祥云楼的侍卫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连忙在阻拦之余,分出了几个人,上楼报信儿去了。 令狐年接到消息,匆匆赶下了楼,怒斥顾子然:“齐王,就算你是王爷,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家王姨娘在齐王府中了毒,我只不过派人去请你查清楚,你却非但不查,还带着人打上门来了?试问大康王法何在,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