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不肯放弃杀南鸿轩?红姨娘心一颤,忙道:“祖母,您要杀南鸿轩,还不如设法杀了王羽溪!” “王羽溪是谁?我为何要杀她?”老妪一愣。 红姨娘道:“王羽溪明面儿上是云国三王子令狐年的侍妾。” 红姨娘说着说着,话锋一转:“祖母,是您告诉我,先齐王妃花娇娇,把云国圣镯‘初见’,给了宣平候花无期,你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老妪点了点头。 红姨娘接着道:“这个王羽溪,实际上就是花娇娇。” “当真?”老妪惊呆了,“她是如何瞒过众人,改换了身份?” “这我就不知道了。”红姨娘道,“但南鸿轩曾亲口告诉我,王羽溪就是花娇娇,而花娇娇,就是他的堂妹,云国新一任的圣女。” “你可有去验证过?你可有凭证?”老妪追问道。 红姨娘自然没有凭证,但她很了解自己的祖母,当即道:“祖母,宁可杀错,不能放过,只要她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是云国圣女,咱们都下手试一试。我觉得,您与其将南宫家的人赶尽杀绝,还不如把所有疑似是云国圣女的人都杀掉呢。只要圣女没了,南宫家就算还有余孽存活于世,又还有什么意义?” 老妪沉吟片刻,缓缓点头:“你说得对,先把圣女杀了再说,只要没了圣女,南宫家也就泯然众人,与庶民无异了。” 她说完,又问红姨娘:“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如何去杀了王羽溪?” 红姨娘想了想,道:“王羽溪前几天救了显国使臣连城达,连城达为了报答她,让她化名热娜,成了连城达属官乌图木的奴婢。大后天,她就要跟随连城达一行,离开大康,去往显国了。祖母,不如等大后天的时候,你派人假扮成王羽溪的熟人,前去戳穿她,这样她就走不了了。” 老妪没听明白:“她为何要假扮成乌图木的奴婢?为何我戳穿了她,她就走不了了?” “因为边境的守卫,不知奉了谁的命令,正在拦截王羽溪。”红姨娘解释道,“您派两拨人,一拨人装作王羽溪的熟人,先去揭穿她;另一拨人假扮成令狐年的人,等她陷入危难之际时,搅乱局面,把她救出来。等她落入咱们之手,要杀要剐,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有道理。老妪觉得这主意不错,问道:“那王羽溪,长得是个什么模样?到时候我们怎么认得出来?” “连城达那一行人,就只有我跟王羽溪两个女人,好认得很。”红姨娘道。 “好。”老妪缓缓点头,“就照你说的行事,若是成了,算你将功抵罪,你错失毒杀南鸿轩的过错,一笔勾销;若是不成,双罪并罚,到时候,你可别喊冤。” 如果不成功,也要罚她?红姨娘心一颤,但想想南鸿轩,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你去吧,我会安排,大后天的时候你也机灵点,若有意外,记得从旁协助。”老妪叮嘱了红姨娘几句,冲她摆了摆手。 红姨娘点点头,转身去了。 她的心情有点沮丧,一路上低着头,以至于又没有发现,身后的“尾巴”。 直到踏进客栈的大门时,红姨娘才收拾好心情,强迫自己挤出了笑脸。她回到房间,发现房间空荡荡,才想起来南鸿轩早已搬了住处,她压根就不需要装什么,心情不免又低落了。 而尾随她回到客栈的“尾巴”,已经悄然上楼,把看到的一切,都禀报给了乌图木。 乌图木听后,马上派人把“王羽溪”和南鸿轩叫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南鸿轩猜到是为了红姨娘的事,一进门就问乌图木:“怎么,有消息了?” 乌图木点了点头,道:“我的人一路跟踪红姨娘,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小巷。那巷子里竟有一扇暗门,红姨娘轻车熟路地进去了。只是那暗门很是隔音,我的人在外面没有听到什么。” 什么都没听到?那跟跟踪失败有什么分别?南鸿轩很是失望。 但乌图木紧接着又道:“不过,红姨娘离开后,从暗门里出来了一名身披斗篷的人。那个人看不清脸,但从佝偻的身形和声音来看,应该是个老妇人。那老妇人出来后不久,又来了个年轻人。那老妇人吩咐那年轻人,大后天要装作王羽溪的熟人,趁她过边境线的时候,去跟她打招呼,借此揭穿她的身份,并派另一拨人设法把王羽溪带走。” 南鸿轩听得有点懵:“你确定,他们是要对王大夫动手?” 红姨娘不是要杀他么,怎么突然却变成要对付王羽溪了? 乌图木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的手下肯定没听错。” 南鸿轩一头雾水,但也只能道谢:“让你费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