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秦想想奴奴嘴,“方才我嘴里的那团破布呢?” 破布? 李万州冷笑一声:“秦大娘子可真是有意思。” 秦想想礼貌地谢谢他:“承让承让。这位郎君,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但那块破布是郡君命人给我塞上的。要是被她知晓,你将那块破布拿走,怕是她会迁怒于你……” “就她?”李万州嗤了一声,眼神中全是蔑视,但他还是弯身,将那块破布又塞回秦想想口中,最后嫌弃万分地撩起秦想想的裙摆抹了抹手,“自甘堕落。” 秦想想心中呵呵。 李万州一走,屋中又恢复本来的黑暗。 这也不知道下一个来的人是谁,秦想想想了想,觉得脸颊疼得厉害,腿也疼,哪哪都疼。不过自从和南宫问月达成交易那日,她就省得,迟早会有这么一日的。 在黑暗中行走,与各种各样的势力较劲,宛若利刃上舔食,又怎么会一帆风顺。 只这李万州,不像是来替文昌侯问话的。他又是属于哪一股势力?为何潜伏在文昌侯身边?南宫问月神通广大,没发觉这李万州有问题? 且她看这李万州,还觉得他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正想着,门扇忽地又被推开,一个粗使婆子拿着一碗饭走进来:“喂,该用饭了。” 秦想想嘴里塞着破布,当然不能回应。刚反应过来,婆子已经走到她面前,粗鲁地扯开破布,又粗鲁地舀了一勺饭,塞进秦想想嘴中。 饭里没菜,也没有汁水,也不难吃,也没馊。看来康德郡君怕难闻的气味玷污了她儿子的遗体。 秦想想脸颊肿了,吃饭当然不大愉快,吃得就有些慢,许久才咽下一口。 婆子瞪着她,嘟嘟囔囔的:“真是晦气,领了这差事。” 秦想想忽地道:“待郡君来了,我要和她说,你嫌世子晦气。” 婆子愕然地看着她,秦想想报以礼貌的微笑。 “你,你,胡说,我可没说世子,我说的是你。”婆子慌慌张张的辩驳。 秦想想没说话,就看着她。 她脸被打肿了,一双眼熬得通红,身上还有血,眼中带着笑,看起来诡异极了。 婆子差点就没拿住饭碗。 “不过如果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不和郡君告你的状。”秦想想说。 婆子忽地呸了一口:“你做梦!我是决不会背叛郡君的!你莫要以此来威胁我!快吃,不吃拉倒!” “你们还真是忠心耿耿啊。”秦想想叹了一声,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大口饭。 碗不大,成年男子大约几口就将饭给解决了。婆子将饭塞完,匆匆忙忙的拿着空碗就跑了。 秦想想嘴巴被塞得满满的,都没法叫住她,让她等等,好让她吃了饭后,再将破布塞到她嘴里。 啧,文昌侯府的人可真是不尽职。 嘴中的饭总算是咽了下去,秦想想等了一会,那婆子也没回来。 其实这间屋子挺冷的,大约是放了一口冰棺的原因。秦想想又等了一会,那婆子还没回来。她支起耳朵听,外头也静悄悄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秦想想松了松脖子,转到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闭起眼睛,打算睡上一觉。 没办法,她浑身上下哪哪都疼,是得好好睡上一觉。至于性命什么的,秦婉婉没来,她的命就还在。 这么一看,秦婉婉还挺重要的呢。 秦想想悠悠的想,若是康德郡君发现秦婉婉进了大内城,会是如何的恼羞成怒?会不会巴巴的过来将自己给放了? 嗯,想必她的神情大约很是精彩吧。 秦想想苦中作乐的想。 ……… 文昌侯府院墙外。 这个拦路的男子不一般。 穆霆练的硬路子,拳头虽带着强大的力道,但每打一拳过去,都被那男子给化解了。 那男子练的,似乎就是天生克他的功夫。他的身姿似春风拂柳般摇曳,让穆霆每一拳都落了空。 若不是穆霆确定他就是个男的,都要以为这男子怕不是个小娘子。 哪有男子身段这般软的。 一来二去,二人转眼就过了五十多招。穆霆基本功扎实,又自小在军营中摔打着长大,被他爹训练时几日几夜不能歇那是常事,是以虽然他占不到上风,但气息不曾喘半分。 男子方才挑衅的眼神多了一分诧异:“哟,小郎君体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