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见状也不再多言。 卫若之拎起身前的酒壶道:“这是这高蓬楼的梨花酿,味道清雅,比烈酒更适口,两位且尝尝。” 姜晚端起身前的酒壶闻了闻,花香四溢。 倒入杯盏之中,酒汤清亮,看起来十分不错。 她抬杯抿了一口,眼睛便是一亮,径自将那一盏喝了个干净。 “味道果然不错,落口虽有些酸苦但回甘满口花香,我喜欢。” 说着又要再满一杯。 酒盏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拿了去。 姜晚看向晏珩,“再让我喝一杯,这酒味道难得。” 晏珩知道姜晚的酒量,怕她多一杯都要发酒疯,干脆将酒盏放到了自己身旁。 姜晚探身去拿,“之前喝的那个酒太烈,我才会一杯倒,眼下这个味道清新,怕是女子都能喝上一壶的,你再匀我些。” 卫若之见状笑道:“两位公子的感情真好。 不过这梨花酿十分难得,店中每日也是供不应求。 既然姜小公子喜欢,又得了这酒,便多喝一杯,醉了睡一觉便好。” 言罢,另有拿了一只酒盏给姜晚满上递了过去。 晏珩无法,只能随之任之。 卫若之这人虽然出现的突兀,但好在界限感十足。 为人又洒脱爽快,没有读书人的刻板固执,也不见公子哥的傲气娇气。 说是请两人吃菜便只是吃菜,杯盏交错间不问一句家世背景,不探一句来处何归。 只道这鸭肉烤得外焦里嫩,这鱼肉活蒸鲜美无比。 这梨花酿千金难求,只予有缘之人。 一顿饭,三人吃得颇为尽兴。 餐闭,已是日落时分。 姜晚觉得卫若之这人颇对自己脾性,差点拉着对方磕头结拜。 若不是晏珩拦着,两人怕是要当街下跪磕头。 一顿饭聚得快,散得也快。 街道两侧摆夜市的商贩已经陆续出现,街头来往的人也越发多了起来。 晏珩背着姜晚,走在人潮如织的街头,他感受着背后那瘦弱的身形和并不重的重量。 有一瞬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一步,一步,便可走到天荒地老。 直到姜晚突如其来的咆哮拽回了晏珩的思绪。 姜晚一手环着晏珩的脖颈,抬手指天大叫:“苍天啊!” 垂手指的,“大地啊!” 又指向街道尽头,唱一句:“敢问路在何方~~~” 有几个穿着月白院服的学子结队路过,听到这小公子脆生生的喝问,不由得好笑。 一个面貌清俊的公子,正走到晏珩身边,问趴在其背上的姜晚:“小公子觉得,路在何方?” 姜晚突然笑了,她歪头躺在晏珩背上,双颊绯红,眼波流动,晃了那学子的眼。 姜晚唱:“路在脚下~~~~~!” 那学子一怔,竟心头涌起无限感动,看向姜晚的背影,突然顿悟。 身旁的同窗见他怔愣在原地问:“承铭兄,怎么了?” 少年抬手压了压狂跳的心头,“没事儿,走,去喝酒。” 晏珩已满头黑线。 他抬手颠了颠姜晚,“闭嘴。” 姜晚拱头在晏珩颈肩摇来晃去。 晏珩被她的发丝揉的心底发软,无奈,“那小声一些。” 姜晚嘟嘴,似乎十分不乐意,可还是将声贝降了下来。 她将晕乎乎的头放到晏珩肩头,小声低吟: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声音逐渐变轻,变得缥缈,而后消散于烟。 晏珩却在她渐渐平稳的呼吸中,成了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的炭。 他想问,她想要的是什么? 又不敢问。 温柔的旋律在脑海中翻腾,刻映在了他的心头。 姜晚再醒来时已至深夜。 屋内漆黑一片,她觉口渴想要起身喝水,这才发现晏珩静坐地上,背靠床榻,不知合适已经睡了过去。 从空间摸了瓶水解了渴,姜晚将床上的被褥摊开,散一半在地上盖在晏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