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沈初翻个白眼,“还说你不想做说客?” 贺正祥嘿嘿一笑,反应过来,“不对,陛下本就下旨让六皇子的飞鹰卫协同你巡视,你想请的定然不会是六皇子,快说是谁?” “是小公爷李承宣。” 这是她昨日才有的念头。 李承宣是护国公府的独苗苗,城阳大长公主和他的婶娘们都不希望他做武将,只希望他一生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 但她看得出来李承宣不想做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不然上次龙舟赛上,他也不会为了一杆红缨枪那般拼命想赢了比赛。 城阳大长公主不许他做武将,那便先让他做文官试试。 昨夜宴席快散时,她特地问了李承宣的想法。 李承宣当即就答应下来,还笑眯眯地说:“能跟阿初一起做事,我当然愿意啊,我这就回家求祖母,让她去求陛下允我进督察院。” 有城阳大长公主在,李承宣入督察院为官小菜一碟。 但贺正祥如今是督察院左督御史,沈初觉得还是要先禀报一声才好。 贺正祥为官半辈子,岂能不知道这是沈初对他的尊重,笑呵呵地说:“小公爷出身护国公府,在京城可以横着走的主。 有他在,想必你去任何部门都不敢有人在明面上为难你。” 沈初笑着道:“既然大人也同意,那今儿下午我便让他来督察院报道吧。” 说曹操,曹操到。 她话音一落,外面就响起李承宣焦急的声音,“阿初,你在吗?” 沈初连忙迎出去,“你怎么现在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承宣满头大汗,气息微喘,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阿俊出事了,你帮他想想办法。” “周俊?你别急,慢慢说。” 李承宣喘了口气,“事情是这样的,昨夜宴席散了之后,我和阿俊一起骑马回去的。 走到柳儿胡同拐角的时候,偏巧撞到一个人,那人不慎被马蹄踩到了腹部。 阿俊吓坏了,我们带着人去医馆看伤,抓了药,赔了钱,又送回家。 今儿一早却有人上周家,说昨夜被阿俊踩伤的人死了,死者家属一状告到了大理寺。 我过来的时候,大理寺已经上门拿人了。 阿初,这可怎么办啊?阿俊会不会被判刑啊?” 沈初皱眉,“纵马伤人致死,轻则流放,重则斩首。” 李承宣脸色一变,满脸懊恼地跺脚。 “都怪我,昨夜不该让他多喝酒的,更不该提议骑马回家。 阿俊他不是故意踩伤人的啊,这...判刑的时候会不会考虑轻判?” 沈初望着他眼巴巴的眼神,沉默片刻,轻声道:“不会轻多少。” 李承宣如丧考妣,“这要怎么办?阿初,你帮阿俊想想办法。 昨夜我也在场,那人伤得根本就不重,怎么就会死了呢? 阿初,你先陪我去大理寺问问情况,好不好?” 沈初见他急得乱了章法,道:“好。” 大理寺。 清河郡主正在同大理寺卿耿怀义交涉,想见儿子一面。 耿怀义严词拒绝了,“令公子纵马踩死了人,如今正在审判期,是不允许家眷探望的。 并非下官刻意为难郡主,郡主也知道,陛下要肃清朝政,特命小沈大人巡视各部,重点巡查是否有玩忽职守者。 下官怎么敢在这个时候给郡主行方便呢?” 清河郡主失魂落魄地被请了出来,想起丈夫多年卧床不起,唯一的儿子如今又成了杀人犯,不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郡主。” 正恍然间,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清润悦耳的声音,“郡主前来是探望阿俊的吗?” 清河郡主抬头,泪眼朦胧中,一道湖蓝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她抹去眼泪,才看清了眼前的人,穿着湖蓝色官服的少年,唇红齿白,温润如玉,正是沈初。 “小沈大人,你帮帮阿俊,他不是故意踩伤人的,求你帮帮他。” 清河郡主满眼都是身为母亲的绝望与无力,拽着沈初的衣袖苦苦哀求,仿佛在绝望之中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沈初心头沉沉的,却不敢给她任何保证,毕竟她还不了解事情的全貌。 “我来便是想了解事情原委,看看能不能帮到阿俊。 案子还未定审,定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