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灭了火把”
一个后金军认为敌人躲在暗处,己方暴露在火光下是找死,立刻提醒拿火把的同伴。
“呲”
拿着火把的后金军立刻把火把头插入雪地里,冒气一股白烟。
片刻而已,火把全灭,包括那支主人已经被射杀掉在地上的火把。
瞬间后营地又恢复为漆黑一片。
那个脸部被黄毅射中一时间死不了的余丁依旧在哀嚎。
在这漆黑的深夜真如同鬼哭。
黄毅看得真真的,听得清清楚楚。
他此时已经后悔一箭射穿了那个拿火把建奴的脖子。
知错必改善莫大焉
瞄第三个目标时,黄毅决定不射心脏也不射脖子,专门打脸。
一个建奴甲兵自认为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会被敌人射中,躲在阴影里慢慢地往帐篷那一边移动。
“噗呲”一支羽箭悄无声息飞来直入左腮,箭头居然从右脸冒了出来。
脸被射穿不影响说话,于是乎,又多了一个建奴发出非人的惨叫,两个惨叫声混合在一起,在这漆黑的夜听起来更加瘆人。
最恐惧的就是未知,后金军搞不清楚敌人怎么就能够在黑咕隆咚的夜里准确射中。
他们意识到危险来自于西边,聪明的都躲到了能够找到的掩体的东边。
有几个后金军不信邪,他们依仗着手中拿着铁盾,准备结阵接近射来羽箭的暗处看个究竟。
只可惜刚刚向前走了十步,一支羽箭飞来正中一个后金军步甲露在盾牌外面的小腿
“当啷啊啊”铁盾落地,被射穿肌肉射断腿骨的步甲抱着腿嚎叫起来。
其余的后金军吓坏了,立刻举盾退入就近的掩体。
那步甲用黄毅听不懂的女真话在呼喊,黄毅理解为此人在呼救。
他的十字弩已经装填完毕,此时故意不补上一箭结果了那个步甲,而是利用瞄准镜观察附近躲藏的建奴。
那步甲是正兵,在军中、牛录中的地位比普通披甲人高一等,比余丁高多了。
此时正在喝骂、威胁
一个跟步甲同牛录的披甲人没法躲着,他低声对一个同村的余丁道
“咱俩不能见死不救啊”
“肯定不能,都是一个牛录的乡亲,会被戳脊梁骨的”
“那个射弩的明军躲在西边的黑暗处,我俩举着铁盾摸过去拉起他就往回跑。”
“我听你的”
“记住了防备西边就行”
“嗯”
俩人举着铁盾小心翼翼接近。雪地掩映下,那个被射断腿骨步甲的轮廓俩人还是能够分辨的。
一步、两步、三步
还好那夺命的弩箭没有飞来,他俩接近到了负伤的马甲后,立刻各伸出一只手拖着就走。
只不过装备了铁甲外加皮甲、棉甲的这个步甲比较沉,超过了二百斤,即便他用还能使得上劲的一只腿拼命蹬,也移动得缓慢。
披甲人在忙乱中,举着的铁盾歪了歪,这个疏忽是致命的。
被一直在瞄准他俩的黄毅逮到了机会。
“嗖噗呲”
弩箭擦过铁盾的边缘直入那个披甲人的肩窝,那人疼得大叫一声,铁盾落下砸到了小腿被射断的步甲。
很不幸,铁盾刚刚巧砸在步甲的鼻梁上,顿时血流如注
“啊啊”
“哎呦疼死了,快救我”
又多了两个嚎叫的后金军,显得这儿的动静特别大。
那个一起参与救人的余丁妈呀一声,如同兔子般窜回了掩体后,任凭两个同牛录的伤者呻吟,再也没了出来的胆量。
只可惜天儿太黑,除了黄毅和端着望远镜的黄大勇,其他人根本搞不清状况。
后金军的宿营地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睡进帐篷,绝大多数汉人青壮年挤在大车底下互相取暖。
这么大的惨嚎声当然惊醒了所有的人。
离喀木格、绰克托的帐篷不远的一个帐篷里,一个岁的男孩子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他们的身边都是些汉人女子,不低于五十个。
除了包衣奴才,汉人旗丁,其余的汉人男子都没有帐篷住,但是这爷儿俩除外。
那是因为四十多岁的李永泰以前是永平府最大生药店的坐堂大夫,而且是个医术精湛的全科大夫。
就是他在给绰克托疗伤换药。
难道李永泰是个汉奸
非也
李永泰恨建奴,恨之入骨
他家十一口,如今仅剩下他和幺儿李平安。
李永泰原本不想活了,想下药毒死几个后金军报仇雪恨。
然建奴用他仅存的幼子来要挟,李永泰不得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