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战场上炮弹横飞,孙元化并不是唯一一个超范围尝试瞄准的人,兴和军在得知孙老的极限尝试之后,有很多自认为技术一流的炮手也在暗暗较劲。
第二轮的炮击并没有限定方位,判断权下放给了阵地上的士兵。
兴和军废了那老大的功夫教导大家识字明理,当然不是为了得到一堆只懂得听从的零件。
身为团队的一份子,身为一名炮兵。时刻思考着如何让炮弹落准。怎样的炮击范围能扩大更多战场优势是必要的。
炮弹落下去,为的是最大的战果,那么大家伙儿一同试图斩首也不算奇怪。
不过不管怎样,孙元化的那门炮才是指令,那门炮发出咆孝的瞬间立马唤醒了劫雷。
今日,兴和军就是李九成的生死大劫
落雷阵阵,覆盖了贼首阵地。拱卫那所谓都元帅的亲卫兵中,多少人稀里湖涂的死在了流散的炮弹下。
炮弹一落,谁管他英雄好汉。
李九成只是一个瞬间就破碎了半截身子。血飙了朱万年满脸
眼见着这嚣张一时的都元帅,这背叛国家与信仰的奸恶之徒如此下场。此时朱万年正裂开嘴巴,露出极为猖狂的笑容。
他的精神已经沸腾,品味着嘴巴里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品味着那复仇的快乐。
流散的炮弹鬼知道来自于哪一门炮,我们能知道的只有炮弹落下后发生的事情。
炮弹落下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人体结构在哪万钧之势下根本不堪一击。
就好像历史的洪流从不会搭理屁民的想法。
血液飚飞,飞溅得到处都是。
朱万年被吊在帅旗之上,距离不算太远。
飞溅出来的血液在他身上染出点点红色,然后又被他舔到嘴里品味着仇敌的血肉。
这个文人此刻只感受着叛军贼寇的血液在嘴巴里晕开带来的鲜味儿,嘴巴大大的咧开不知道具体在笑话什么。
“生做奇男子,死为烈丈夫吾辈不当如是也”
朱万年的声音越说越响,身边炸开的炮弹越来越多。
半身染红的癫狂书生,背靠着帅旗。
这画面一时间震慑了不少叛贼
“生做奇男子,死为烈丈夫吾辈不当如是也”
反反复复朱万年大声吼着这一句话,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炮弹
这什么见鬼的炮弹怎么就能飞得这么远,偏偏还就炸死了那个所谓的都元帅
要说这混乱中谁最慌乱,那一定是孔有德了。
中国古文明虽然区别于西方那种守个城堡就能腆着脸称王的封建王朝,但也好得有限。
古时候,为了统治更大的疆域,为了让广袤土地上的民众多一些服从的理由。
宗教一直发挥着相当的作用,孔有德有资历,有脑筋但就是没有那份气魄,这才让李九成充当大头,成了所谓的都元帅,作为队伍里的第一人。
此时,那所谓第一人的惨死带来了波动,孔有德有些心虚了。
他乱了。
在这个纷乱的世道上,你乱了,机会或许就会被其他人夺走。
李九成帐下亲卫反应相当迅速,那个名叫方怀的年轻人提着长枪立马就冲了出来,长枪直接贯穿了还在狂笑出声的朱万年,连续的几下刺击后,挑断了朱万年身上的绳索,把他一枪挑起来晃荡一圈后贯到地上。
“妖人你使了什么法术害我家大帅”
朱万年乃是一介书生,哪里变得出来一身武艺。
凡胎,被贯穿了就一定会感受到疼痛,血液流逝就会越来越寒冷。
但朱万年嘴还是硬的。“叛军无论起的名号有多响亮,也不过是乱臣贼子哪里需要我害他,反倒是你,这么急着杀我一定是吓到了吧”
朱万年身负重伤,只能一点点的蠕动。
这位蠕动中的铮铮铁骨没有朝向害他如此的仇敌,也没有刻意去寻找明朝军阵的方位。
他找到了一个可以支撑自己的木头块子,然后也不管用这块儿木头作为支撑是否会痛,朱万年抱住了那段木头,任由伤口处的血液一点点染红衣衫。只顾着自己的腰杆儿是否笔直。
“尔等乱臣贼子贼首的下场你们也都已经看见,此乃天威尔等速速受降或许还能”
这样的坚持或许并没意义,因为此时的叛军已经乱做了一团。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朱万年仿佛看到了一杆鲜红的旗帜朝自己奔来
李九成的亲卫忙着复仇真的是因为他们真心侍奉在李九成左右吗,在这个李九成已经被炮弹轰击四分五裂的档口
争夺这个为都元帅复仇的名头,或许只是单纯的为了夺权进行一些铺垫罢了。
叛军的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从来不是
而随着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