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忽然下起了沥沥小雨。 年轻人和米拉冒着夜色从峭壁上攀爬着藤蔓。悬崖上长满了苔藓,稍不留神脚下踢落的碎石就稀里哗啦地坠落。 但两人依然咬牙坚持着,年轻人双手死死抓住身旁的树枝和藤蔓,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米拉也穿着粗气,她的身上已经磨出了许多伤口,但她明白:只有趁着夜色爬到祭司们树屋,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突然间,山顶上落下几块碎石,砸在年轻人身边,险些把他砸下悬崖。 米拉吓得紧闭双眼,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过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米拉才敢睁开眼睛。 “好像没被发现。”年轻人抓着树枝贴在峭壁上,探身网上张望。 米拉微微点头,小心翼翼地继续爬行。 前方渐渐有了亮光,显然是快到山顶了,那亮光便是祭司们夜读经典的灯火。 就在此时,年轻人的耳朵微微耸动,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之色,他悄声道:“隐蔽。” 米拉连忙躲在一根伸出峭壁的树枝下。从枝叶里探头侦查,惊讶地发现祭司的树屋不仅灯火通明,门外竟然还站满了佩古的近卫队! 难道被发现了? 米拉的心仿佛坠入深渊,在如此漆黑的夜里凭他们两人的体力已经无法再爬回去了。倘若躲在这棵树枝上,等到天亮也难保不被发现。 米拉轻声咒骂道:“佩古这卑鄙的东西,深夜还在搞什么肮脏的把戏。” 年轻人莫名笑道,“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米拉好奇地看着年轻人。 年轻人就着树屋发出的光亮仔细观察峭壁的地形,“既然还没被发现,不如靠近一点,也许能偷听到什么消息。” “你如果想要偷听,我倒是知道个地方。”米拉挥挥手,示意年轻人跟着她爬过去。 两人往树屋的方向慢慢靠近,渐渐地爬到了一块倒悬在外的岩石爬上山顶,却可以清楚地听见树屋里的动静。正是因为他们经常偷听,才知道了沃克长老和天罚的一些事情。 石头蔓绑在一段树根上,定了定心神,逐渐听见了佩古长老的声音。 “什么,他们已经通过了枯木哨所?”佩古长老的声音就像刀刃划玻璃一样难听,“不自量力的蝼蚁!” “长老,我们已经按照您的部署在祭坛外围设下埋伏。”有人报告。 佩古长老得意地回应:“很好,给他们一波伏击,先打击他们的锐气。我将率领近卫军一举击垮这股敌人,用他们来献祭巴哈姆神。” “可是长老,我们现在没有了‘预兆’……”有人询问道。 “没有‘预兆’,那再捉一个就是了。”佩古阴森森地笑道,“就算没有预兆,我也有办法唤醒天罚。” 年轻人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 “他们来救我了。”他捏紧了手中的藤蔓,心中荡起一股暖流。 佩古长老在树屋里大放厥词之际,祭坛周围已经传来了战斗的喧嚣。 军号齐鸣,战鼓擂动。整齐的盾牌如同一道道铜墙铁壁,税利的长矛像幽灵般来回穿梭。不过眨眼功夫,就将科尔松的人马打得溃不成军。 “伏击!进攻!”两边树林里突然杀出不少科尔松战士,他们利用丛林的优势神出鬼没,一个劲地投掷钢叉,发射吹箭。 “杀!”达姆哥挥舞画戟,带着一支队伍向前冲锋,瞬间砍倒了三五个敌人,但对方越来越多,似乎要把他们包围起来。 雨越下越大,夜空中竟然又画起了闪电。 电闪雷鸣间,科尔松近卫队出现在他们前面,横断了他们的去路。他们手持战弓,前排双刃闪着寒光,后排拉弓满弦。 佩古长老带着魔兽站在“王座”上冷笑道,“你们这群蠢货,竟敢来我的地盘挑衅。干脆死在这里吧!” 佩古长老刚开始得意,森林里忽然响起了军号,林间旗帜林立,火把重重,俨然是红馆的大部队杀到。 “怎么可能?”佩古长老惊愕万分,“难道他们预判了我的伏击?” 手下那些科尔松武士更是胆战心惊。 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和红馆打过几仗。无论是阵前的武将打斗还是暗中的计谋暗算,屡战屡败中他们的脑海中早已清楚地认识到实力的差距。如今红馆主力部队已经看破了他们的伏击,他们的士气顿时土崩瓦解。 “快跑啊!”有人高喊起来。 “别乱!别跑!”佩古长老厉声呵斥道,“临阵脱逃者统统斩首!督战队!督战队!” 他的话根本没有任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