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结束返回总部后写工作报告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来细节的地方。 现在,那段像被一笔带过一样的记忆中,细节逐渐丰富起来。 破碎的游轮、夕阳、人们神态各异的视线,以及在那暴风眼中心的、眼眶泛红的泉雅。 最后一片记忆碎片归位,填补在了画面中泉雅身下被重点模糊了的地方—— 一条漂亮的尾巴。 感受着身下不断传来的能量波动,浏览着脑内恢复了的记忆画面,太宰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当时,他手下的力道差点就松开了。 “你……” 大部分的意识都流回了虚空,仅存着剩下的一点意识,“泉雅”死死地盯着上方的太宰,在某一刻突然抬头凑近对方,在太宰难得错愕的目光下张开嘴,照着那近在咫尺的咽喉处咬去。 沉浸在过去的记忆画面中,太宰的反应变得迟钝,他来不及躲避,只感觉喉咙一痛,回过神后看到对方眼底的黑雾退却了大半,于是隐忍着坚持了下去。 最终,“泉雅”嘴下的力道松开,身体彻底瘫软了下来,一动不动了。 喉咙差点被咬断,太宰的脸因为疼痛而微微扭曲了,他松开对方,捂着脖子上流血的伤口脱力 般地坐到了阶梯上, ∮(格$格党文学)∮, 太宰远眺向在日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喟叹。 “这可真是……” * 泉雅的意识被困在了那和他拥有相同容貌的孩子的记忆中。 那是对权琊来说一如既往辛苦的一天。 为了能在这个月的最后期限到来之前还上对方规定的额度,权琊坐在桌前奋笔疾书写稿件,他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灯一直彻夜亮到第二天上午。 卧室门被敲响了,权琊从桌上惊醒,他脸上印着星星点点的油墨,精神很差地跟着母亲来到厨房,好几次因为头晕差点摔倒。 今天,到母亲一反常态地做了一顿对他们来说十分丰盛的饭菜,权琊的眼睛亮了起来,二人吃完饭后,母亲拥抱了他。 权琊很久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怀抱,怔愣后抬手环住母亲瘦弱的后背,满足地闭上眼睛。 可能因为缺乏休息精神太差的缘故,他没有注意到家门口的行李箱和包裹。 权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觉睡到了傍晚,当他在客厅的沙发中醒来时,发现家里很暗,没开灯。 母亲不在家,母亲的衣物和一些物品也不在家。 很多天后,他从外面买吃的回来的路上,街坊邻居家里的小孩们正在路边玩耍,看到权琊后笑嘻嘻地嘲讽他。 “你妈不要你了!” “她会回来的!”权琊愤怒地扔下手中的吃的,冲上去和那些小孩扭打做一团,最后因为营养不良吃了亏。 后来,几年过去了,母亲真的没有回来过。 这些年写作行业愈加不景气了。权琊因为有几个月没还上固定的额度,房子被债主收走。 “别想着跑啊,小子。”翻箱倒柜着,男人斜着眼看他,“不然我们就只好去找你妈了。” 知道对方清楚自己母亲的所在地,可权琊最终没有问出口。 那天是冬天,天寒地冻,他将好几件衣服套在身上御寒,只背了一个包,里面放着稿纸和笔,向往常一样从家门口走出去,没有回头。 泉雅默默地陪着记忆场景中的权琊,对方在写作时他就坐在旁边,对方去到哪里他就跟去哪里。 一方面,他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里,另一方面,他感觉对方就是平行世界里的自己。 【*在我周围,环绕着一个影影绰绰、亦幻亦真、嗡嗡作响的世界,我在这个世界中尽可能独处,这样就没有人会待我好或待我坏。】 泉雅看着对方在便签上认真摘抄下这这句话,贴在了桌边。 “会有人待你好的,即便现在没有。”站在权琊身边,泉雅忍不住出言道,随后感觉自己的意识传来一阵拉扯感。 权琊正在埋头写作,他似乎听到了从上方传来的什么声音,抬头环顾了室内一圈。 “是出现幻觉了吗,该休息了呢……” * 医院的单间病房中,太宰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用水果刀削着苹果,察觉到床上之人的异动,他手中的动作一滞。 摁铃叫来了医生和护士,几人合力摁住了病床上正在无意识地挣扎着的人。 “镇定剂!加大镇定剂用量!” 几个小时后,泉雅终于醒来。 意识归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