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为什么会出现在总部? 身形僵硬在门口,泉雅的视线在屋内的三人身上反复流连着,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么走进去。 当下各种麻烦和不确定的因素凑齐了,他隐隐有预感,一会儿一定有很糟糕的修罗场在等着他。 屋内的气氛是说不清的诡异,但五条在其中作为罪魁祸首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沙发上,注意到了跟在泉雅裤脚边许久未见的小鱼咒灵,五条歪了歪头。 虽然曾在东京跟了五条一段时间,但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明显生疏了许多,也察觉到了泉雅此时的不适,小咒灵警惕地向后躲了躲。 泉雅大脑转得飞快,隐隐猜到了五条的来意。可是,他又不像对方一样拥有如此强大的实力,可以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他可以理解对方的好意,可事情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现在的事态已经乱成一团了,五条这我行我素的家伙可不可以不要再来添乱了……! 他只想平缓地渡过这最后的一些日子,哪料事情一个接一个地不受控制地跳出来,原本稳妥的一步步脱离组织的计划也变得像渡劫一样一茬接着一茬。 先是太宰的异常、然后是中也、现在又是五条悟…… “怎么不进来?”首领位上,森看上去与往常无异,微笑着朝泉雅伸出手,“快过来。” 泉雅镇静了下来,敛去了自己的表情,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上前,在路过落地窗前的太宰时,偏移视线浅浅地和对方对视了一秒。 太宰曾对他说过,扑克脸是对弈时的基本素养。 “我记得去年你第一次来我的办公室时还是很青涩的孩子。”无视了五条,泉雅走近了,森看似怜爱地、轻柔地拉过了泉雅的一条手臂,抬头去看他,“如今已经完全不同了呢。” 感受着腕上的触感,泉雅心下一沉。 森的手指没有温度。 森先朝泉雅大概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作出了一副惋惜的样子,看向沙发上的五条:“……五条君,我从未注意到我的下属有此等才能,这是我的过错。” 五亿……?泉雅维持着站在森身旁的动作不变,回头去看五条。 五条先是对着泉雅笑了笑,然后冲森摆摆手,丝毫不在意会不会得罪到人,语气明快道:“哈哈,不不,这不怪你,咒术师很稀有,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存在。” “虽说如此——”听到五条如此没有情商的发言,森面上也不恼,只是拉长了话语,然后重新抬眼看向泉雅,殷红色的眼底暗流涌动,语气仿佛一位被孩子伤到心了的家长: “不过大概是孩子长大了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呢,他从未向我提起过有你这样的一位‘老师’。” “哎呀,说到这个。”五条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脸,也有些苦恼道,“其实是我自称的啦,他还从来没叫过我哪怕一次‘老师’呢。” 五条话 音刚落, ▃()▃, 总算是会看场合说话了一次啊。 “虽然不管怎么说,一年多以来也有感情了呢,但是我向来不喜欢做出强迫的行为。”森看似包容地朝泉雅道,“选择权就交给你吧,你来自己做出决定。” 于是,在三人各异的视线中,泉雅闭了闭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再次睁眼时眼底的光亮黯淡了下去,被伤害到了般。 【我不是商品。】 【请不要再和我提类似的事了。】 太宰轻微地动了动,手指在袖口处点了两下。对方的这一波反客为主实在是学聪明了。 面上伪饰着,泉雅内心毫无波澜。 森要是真和他谈感情的话,谁还不会演演了? 看见泉雅的回复,又见对方露出了一副对这场金钱交易十分不满的样子,五条却有些后知后觉地抬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觉得有理,抱着手臂喃喃自语:“这样啊……看来是我考虑不周……” 泉雅的心思远远不止这些。 他不单要考虑安排后路的事,还要考虑面子上不能和森闹得太僵,还不想那么快就遭受到来自港口黑手党后续的、猛烈的报复。五条和小咒灵只能护得他一时,谁能保证后面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而且上次无痛死亡的药都用在川崎市的那些改造人身上了,森还答应他这次要给他多调配一些出来、现在还没给他呢。 “抱歉。”定定地注视了一会儿,森看上去心情好了些,最终松开了泉雅的手腕,双手交叠放在面前的办公桌上,身体微微前倾,“的确是,怎么可以用金钱来衡量我重要的下属呢。” 对峙般的气氛消失了。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