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郊外地区、接近山川的一带,佛寺楼阁在草木中若隐若现。 这里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对外形象是宗教类场所,全日本仅有的两家咒术教育机构之一。 校长办公室。 “不合格!” 校长,夜蛾正道攥着手中印有少年肖像的社会通缉令站了起来,眉头紧锁,严厉的声音回荡在室内空间中。 夜蛾对面五米开外的地方,室内中央,泉雅正笔直地站立在那。身穿深色宽松的常服,红色长发在脑后松松垮垮地束了下,碎发丝丝缕缕垂在额前,脸上没有护目镜一类的遮挡,眼底如瀚海般平静深邃。 “……”即便听到了这个结果,表情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 自进门后就一直抱着手臂倚靠在门口,闻言,五条悟露出了一副“果然一开始会如此”的样子,继续观望。 “你说你是为了祓除诅咒,改革咒术界的局面而来?”墨镜下,夜蛾的目光始终紧紧地锁住眼前的少年,想要透过这副生动明净的外表看透内里的灵魂般。 泉雅不置可否地轻微点头。 “我不信。”夜蛾一字一句地否决着,“显而易见,这里本来就是为祓除诅咒而学习诅咒的咒术师学校,每一名学生都拥有改变未来咒术界局面的潜力。” “……”泉雅不语。 “知道你的回答有多肤浅了吧。” 因为和五条交流过了不止一次,夜蛾对少年的能力和个性有着一个基本的了解。他知道对方拥有不死的谜之能力,那只以同类为食的特殊特级咒灵也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就算五条一再表示会严加看管对方,但,果然还是不放心。 为了避免日后再培养出一名特级诅咒师,他要好好地确认下少年的心智是否真的像五条说的那样,有资格胜任咒术师这一职业。 “虽然很肤浅,但事实就是如此。”直视夜蛾,泉雅淡定地辩解着,面上看不出破绽来。 “……”听到这样的回复,默了几息,夜蛾抬起食指指向泉雅,沉言着: “你还不如说你是当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为了逃避社会通缉和黑手党的追捕,顺便解决下自身咒力紊乱的问题同时提升生存实力,这样的话更有说服力。” 夜蛾说罢,身后的一具原本安安静静的玩偶咒骸的四肢突然动了动,随即从地面上爬起身来,歪歪斜斜地朝着泉雅所在的方向走去。 “……”又默了几息后,泉雅目不转睛地抬手接下来自咒骸重重的一记拳头,拳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向两侧吹散,稍稍眯起眼,“大叔,你说话还真是尖锐。” 继续防下咒骸的一记飞踢,在夜蛾紧锁的注视和五条玩味的观望下,泉雅似是终于妥协了,闭了闭眼,叹息般轻声道:“我来这里,的确是有着自己的私心没错,但是……” “我已经决定要彻底脱离黑暗,改邪归正。为了从今往后不迷茫而漫无目的地活着,我要通过自己特殊的力量祓 除诅咒, 保护弱者、保护普通人……” 说到这, 泉雅抬眼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话锋一转:“上面这种话,我想任凭谁来听都不会相信的吧?” 继续拦截着咒骸纠缠不休的攻击,咒力肆溢,气息却平淡若无其事:“那就说点实话好了。” “不想再回到黑暗中是真的。”顿了顿,“曾经的我之所以活着,大概只是因为无法死掉罢了,并不是凭借自己‘想要活着’的信念。港口黑手党给我下达命令,我便被动地去做,因为那时觉得好像怎样都无所谓。” “经历和接触过的死亡多了,愈发麻木……但即便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除了任务外,我在和他人的接触中也曾多次有过‘这样也挺好’的触动……那一刻,大概潜意识里是‘想要好好活着’的吧。” “基于此,我开始稍微多留意别人了,于是慢慢意识到,不同的人,生和死是不同的,怎样的生和怎样的死也是不同的。”找准时机将咒骸撂倒在地,“虽然现在依旧没太搞明白。” 趁着咒骸被打倒在地还未起身,泉雅右脚悬空想踩上去,片刻后,还是选择不这么做,又平静地收回脚,“但是我想了下,即便如我这般被死亡所厌弃的人,若未来真的迎来了那么一天的话……大概也是希望在他人的祝福和簇拥下死去,而不是孤零零地消散。” 见此听此,夜蛾紧皱的眉头松动了些。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觉得要是还像以前一样的话太无趣了……现在站在这里,除了个人的目的外,我想找到一条我所认为的‘正确’的活法。” 咒骸起身后,攻势愈发刁钻和凛冽了,泉雅没有了一开始的游刃有余,但即便如此,他也始终选择防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