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时,黑雅便早早地醒了过来,趁着泉雅还在床上熟睡,伫立在床前低头注视了片刻后,迈开腿无声地走向门口。 后方,伏在泉雅枕头边的小咒灵感知到了黑雅的动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准备起身查看,便见黑雅边寂静地拉开房门准备离开的同时,边回过头来若有若无地微笑着,抬起食指放在嘴边。 嘘。 门,被从外面缓缓关严。 将手里的面具扣在脸上,黑雅步伐不紧不慢地来到室外,行走在高专内部,正当穿着教学区附近的操场、朝向高专的大门行进时,突然,一个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喂、你要去哪?” 声音来自五条。操场上空,五条正双手插兜、凭空站立在半空中俯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不知是何时在那里的。 听见声音头也不抬、也好像无事发生般地继续行走着,黑雅在即将穿过操场时,终于因为眼前的路被拦而停下了脚步。 五条瞬移来到了黑雅面前,虽然眼罩遮蔽了双眼,但仍透着一股审视的意味。 “不要拦我,五条悟。” 面具下,黑雅开口了,声音听不出情感来,“我现在要去做的事,与他的愿景相比,于你们而言则更加有利。” 昨夜,泉雅又和他讲述了来到东京后发生的事,以及目前咒术界面临的内忧外患的情况。 果然,不管怎么看还是尽早清算掉烂橘子高层比较好。 他可以主动当那把锋利的、打开新局面的刀,与他原本世界发生的一样。所以,没有理由拦他。 面具孔洞的阴影中,隐隐能窥见到的海蓝色双瞳明亮而锐利。默默地盯着看了一会儿,五条来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你们在某些方面果然很像呢。” “?” “在完全不在乎他人感受的自毁倾向和一意孤行上。”五条接着补充。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泉雅的心理状态看上去似乎已经趋于稳定和正向,但是果然,还是给人一种已经习惯了行走在钢丝上,即使步伐稳重娴熟了起来,但是一不留意还是会踩空掉下去的感觉。 诡异地停顿了两秒,黑雅轻轻歪头:“你懂什么。” “让开。”继续以更强硬的口吻道。 “你还是不要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公共场合里比较好,再怎么说,你也顶着一张和小雅一模一样的脸。”五条纹丝不动,没有想要放黑雅离开的意思,“我不好奇你会做到怎样的程度,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可不想让他背负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 话音落下,罕见地没有出言嘲讽或反驳,黑雅短暂地沉默了。 的确,这是存在的隐患。 “还有,你刚刚说到的愿景是什么?”五条接着问。 似乎是暂时性地妥协了,闻言,黑雅有些不屑地哼声道,同时转身背对着五条往回走:“就算说了,你们 也永远都无法理解,也无法深入到我们的世界里。” “嗯……你说这个啊,我其实是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这件事的,并且一直以来都有在暗中观察和照顾他哦。” 说着说着,五条有些自大起来,嘴角翘得老高,得意地自我夸赞着:“哼哼,在各种方面和意义上,我果然是一个优秀的指导者啊。” 听着,黑雅的步伐再次停滞在原地,一秒钟后,一点点地扭过头去。 虽然一直都明白五条的六眼可以看透这件事,但是不知为何,一旦从五条的嘴里说出来,莫名地感到非常的…… 不爽。 “……果然我们一点都不对付呢,还是来打一架吧。”黑雅周围,黑气满溢而出。 “还是算了吧。”变换了姿势,五条抱起手臂,不甘示弱地抬了抬下巴:“我说过了,不想被误认为是在欺负人。” * 两个小时后,高专一年级教室。 “一大清早声音就那么大,你们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过来围观吗?”钉崎冲五条和黑雅二人指指点点道。 因为是被吵醒的,虎杖还有些睡眼惺忪,他看向窗外已经被炸了半边的战损操场,感叹:“……一大早就这么精力充沛,不愧是你们。” 没想到真的能打起来,伏黑一脸无语地只吐出了两个字,“笨蛋。” “哎呀,一不小心就玩过头了,这下又要挨夜蛾校长的训话……”五条这边,正坐在讲台上,有点苦恼。 “是哦,我们只是玩玩而已。”黑雅这边,身上带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擦伤,正半靠在泉雅面前的桌子边上解释给对方听,脸不红心不跳、毫无负担地甩锅给五条:“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