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是军机处汇总的奏疏,请陛下御览。”
王洽恭敬的递上一份奏疏,拱手作揖道,“另,昌平总兵官尤世威,已率部入驻通州,并着手整顿后卫防务。”
在孙承宗离开军机处,赶赴蓟州主持大局后。
军机处的所谓首脑,便顺位叫王洽暂掌。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暂安了朝中那帮东林党的心……
不过对朱由检来说,他并不在意这些。
王洽虽说东林党一派,但跟钱谦益之流相比,那可全然不在一个档次上!
“办的不错。”翻看着手里的奏疏,朱由检点头赞许道,“侯世禄、满桂所部,何日能抵达各自防务要镇?
“还有,袁崇焕所率援军,现在可有消息了?”
“回陛下,侯世禄、满桂所部,正在紧急赶赴途中。”
王洽忙拱手应道,“预计会在十月底前后,分抵三河、蓟州两地。”
“至于袁崇焕所部,军机处这边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不过山海关总兵官赵率教,已率部进驻迁安固守。”
“而遵化那边传来消息,建虏奴酋皇太极,亲率大军兵进遵化!”
“只怕建虏已掌握关内部分军机,恐遵化一带的战事,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朱由检将手里的奏疏,放到龙案上,手指敲击着奏疏,自然明白天子是在思考。
这几日的相处下,在军机处行走的王洽、李邦华等人也发现了朱由检的一些习惯。
“嗯,朕知道了。”
沉吟片刻的朱由检,眉头微皱道,“王卿,以军机处的名义,明发一道上谕。
“叫兵部的武库清吏司,工部的军器局,给五军营、神枢营、神机营。”
“整饬出的三部精锐,皆配属足额的军器、甲具、火器等。”
“除此之外,孙卿那边,所请一应粮草,着内阁处置。”
“朕不希望听到任何搪塞之言,叫内阁尽快办理。”
“臣领旨!”
在经过这几日的运转后,因建虏寇边而特设的军机处。
不管是内部的运转,还是与外朝的协调,算是达到一个较为默契的状态。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朱由检也在心里想过。
一来是建虏进犯之势的确危急,二来朝堂、京城内外的改变。
三来与孙承宗出镇蓟州,并总揽临设前中后三卫防务有关。
能在朝中为官的大臣,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在当前这种大势下,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天子所做出的的种种部署,那也不是死磕的时候。
内廷与外朝间的联系,被天子彻底斩断了。
东厂、锦衣卫再度崛起,京营也被张维贤奉旨整饬了。
再加上临设的前中后三卫防线,在不知不觉间,天子悄然布局下,已稳定住京城的局势。
在国朝面临建虏威胁下,真若是逼急了天子。
那可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所以没必要此时展现头铁……
“王大伴,兵仗局那边,所产火器怎样?”
“另颗粒火药分装如何?”
朱由检想了想当前时局,对一旁候着的王承恩询问道。
新编的勇卫营,于安化寺一带操练,也已有数日了。
在周遇吉的执掌下,基本框架是明确下来了。
然想成为真正的精锐,就必须到战场上见血。
不然就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朱由检不需要这样的军队。
王承恩踱步上前,拱手作揖道,“回皇爷,据兵仗局昨日来报。”
“这几日,他们紧急做工下,已定产两万枚震天雷。”
“定量颗粒火药五万份,定量铅弹五万份。”
“产量有点低啊。”
朱由检双眼微眯,囔囔道,“看来想批量定产,还需流水作业……”
“}疏忽了,忘了这项事情了。”
叫王承恩整顿四司八局时,张彝宪领兵仗局掌印太监。
光忙着叫他们,生产震天雷、颗粒火药了,却忘了流水作业。
真是有些大意了。
想到这,朱由检拿起悬挂的狼毫,抽出一份空白文书。
边写边说道,“派人去兵仗局一趟,叫张彝宪安排人手。”
“把定产的震天雷,还有成包的颗粒火药、铅弹。”
“及先前所筛选的鲁密铳、鸟铳等,一并运往安化寺。
“另安排一下,朕要去一趟安化寺视察勇卫营,”
“奴婢遵旨!”
相比较于兵仗局调运火器一事,更叫王承恩上心的,是自家皇爷要出巡安化寺,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