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时,这临淮侯府的正堂,响起阵阵怒骂声。
李弘济、蒋秉忠这几个在京勋戚,一个个都神情愤慨起来。
“诸位,诸位,你们能这样想就对了。”
汤国祚站起身来,伸手示意道,“本侯在京卫都督府那边,能时刻常伴御前,不过该警觉的时候,还是要警觉。
本侯觉得…锦衣卫那边,甚至厂番这边,都要收买些可靠的人,毕竟这次咱要干掉便民铺。
本侯总觉得这便民铺来头不小,说不定就是某位国公搞的,这次哄抬粮价、布价等,要闹出的动静,肯定是不小的。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该做的事情都不能少。”
汤国祚的这番话,叫李弘济、蒋秉忠他们,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可,随后众人就之后要做的事情,进行着商讨,力求能趁此机会,狠狠的大赚一笔银子!
“皇爷…最近几日京畿的粮价、布价等,都呈大涨的趋势。”
王承恩眉头微蹙,微微欠身道,“虽说京畿这边的便民铺,一直在努力平价放粮,甚至是棉布等,可是在京畿各处的某些群体,都用各种手段在哄抬着。
甚至在这期间,还有人…暗中纵火烧粮,密查几处便民铺,现在朝野间的舆情,不是特别的乐观。”
“这是有人,开始按奈不住性子,想趁机大发国难财啊。”
朱由检紧握着御笔,强压怒火,双眼微眯道,“京畿各处的便民铺,没有大碍吧?查到是谁在背后捣鬼没?”
“便民铺这边没有大碍。”
王承恩欠身道,“虽说被烧毁一些粮食,但是多数的粮食,都在各地皇庄储备,皇爷未雨绸缪,定期分派粮食,才避免更大的问题。
不过背后捣鬼之人,还没有查明,内厂这边,虽追查到一些奸贼,可多是地方无赖,想要查明……”
‘这隐秘战线的事宜,非内厂所擅长的啊,且内厂的担子太重,根本就抽调不出人手。’
听着王承恩所讲之言,朱由检暗暗说道,‘东厂和西厂,全都被自己派出去了,以至于对北直隶的掌控,变相都削减了不少。
内厂是完全的宦官聚集地,是内帑经济体的核心所在,东厂和西厂却不同,能从宫外募集一些好手。
看来在以后的局势中,必须要留下东厂,或者西厂,不能两支内廷队伍,全都派出去做事了。’
从崇祯三年开始,所经历的这些事情,朱由检就能感受到,这上下摆烂的大明,在之后的数年内,必将会爆出一个个雷。
好在当前所遇到的问题,尚处在朱由检的掌控之内,不至于说陷入到绝对被动的态势之下。
若真是像甲申之乱那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朱由检才是真的被动。
“去,派人叫田尔耕过来。”
沉吟许久的朱由检,皱眉说道,“既然有人想找死,那朕就成全他们!
孙传庭现在才取得一些成果,就有人在背地里鼓捣这一切了。
当前这朝野间,不知有多少的人,明里暗里的盯着朕。
朕要是不做些什么,那他们一个个都不会老实!”
“喏!”
王承恩当即作揖应道。
大明所堆积的顽瘴痼疾和毒瘤,并非是单独存在的个体,而更像是串并联的群体,往往一方有所异动,其他领域都会跟着动。
大明在错误的路线上,走的太长也太久了。
这也衍生出尖锐的阶级矛盾,财政崩坏,建虏肆虐,流寇肆虐,土地兼并严重……
再加之非人力所能阻止的自然灾害,以至于朱由检想拨乱反正,明里暗里的掣肘和阻挠,往往会以意想不到的形式,来呈现出来的。
当大明的皇帝难啊。
当崇祯朝的皇帝更难!
“皇爷,成国公求见。”
高时明踱步走进东暖阁,向朱由检作揖道。
嗯?
朱纯臣这个家伙,怎么这个时候来求见了?
朱由检闻言,眉头微蹙,心里却暗暗思量起来,对朱纯臣那些骑墙派勋戚,朱由检从未放松过警惕。
甚至为避免整饬京营事,被在京勋戚所暗地里阻挠。
朱由检将朱纯臣、汤国祚这帮在大明要完蛋时,背叛大明的勋戚,一多部分安置到了京卫都督府。
朱纯臣这些骑墙派勋戚,都是政治投机派,都会在心里揣摩思量。
当前的大明,不至于说到亡国的程度。
所以朱由检心里也很清楚,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