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不是小事,韩卿要重视起来。”
见韩爌神态有些不自然,朱由检微笑着说道,“好了,若没有其他事情,就先退下吧,朕还要处理朝政。”
韩爌离开乾清宫没多久,朱由检就命人去召李之藻觐见。
科举这摊子事情,他没有精力去改什么。
毕竟传承几千年了,想让自己一杆子打死,这是不现实,也不可能的事情。
朱由检真敢这样做,就是跟天下读书人为敌!
真要是那样的话,大明各地就会冒出抗议风潮,严重的话,甚至会出现暴乱……
不过改不了科举,那也能依附在科举的身上,吸吮些精血下来,以增强京师大学堂的底蕴。
想到这些的朱由检,心里越想,越觉得有搞头,毕竟科举的难度很大,能考取功名者终究是寥寥。
八股取士传承到崇祯一朝,难度是不断攀升,反正让朱由检去做这些事情,他能否过乡试都不好说。
“臣……李之藻,拜见陛下。”
“免礼吧。”
看着匆匆赶来的李之藻,朱由检露出笑意。
要说这李之藻不错,先前定下的官办学堂一事,他一直都在积极的推动。
“李卿,崇祯四年的春闱,快要召开了,朕想起一件事情。”
朱由检收敛心神,看向李之藻说道,“现在进京的学子,只怕是累日递增。
等到春闱开始前,规模还会增加不少,这对京师大学堂是件好事。
毕竟两榜进士的名额,都是有限度的。
能考中的终究是少数,多数的读书人,只怕要带着遗憾离开京城。
你们京师大学堂这边,从现在开始就打出招生的旗号,年纪限制到三十岁。
对税政、河政、术算等领域,进行相应的招生。
现在国朝对财政、河道、工程、赈灾等领域,所缺能臣干吏的规模很多。
如果说京师大学堂这边,能培养出一批优秀人才,并在赈灾行署、诸河道巡抚衙门等处实习期间做出相应政绩的话,朝廷不是不能授予官职的。”
“陛下,如果说是这样的话,只怕朝野间的争议和反对会不少吧?”
李之藻听闻天子所讲,强压惊意道,“毕竟……”
“朕没有说现在就许诺这些,要先慢慢的做起来再说。”
朱由检皱眉道,“这次你们京师大学堂,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必须要招够三千年轻学子。
朕知道这件事情难度很大,但看看地方上出现的那些弊政。
尽管有司衙署都藏匿了,可是隐藏的真相,终究是藏不住的。”
人才队伍的建设,是朱由检最想促成的。
特别是河政和赈灾两大领域,朱由检急缺大量人才,来不断扩编地方建制,以构建起两个单独的体系。
毕竟在大明今后很长时间内,各地灾情频生的性质,是不会改变的。
处在小冰河时期下,就是会爆发这些问题。
如果倚靠摆烂的大明官员队伍,去处置这些流转粮饷众多的领域。
那最后的结果就是东拼四凑的粮饷,多数进了个人的腰包。
地方灾情和麻烦没有解决,等到地方百姓忍不了了,那就会爆发民乱……
现在地方赈灾行署和河道巡抚衙门,朱由检只是在北方诸省筹建起来,并稳步的向前运转着。
像南方诸省治下,唯独有个湖广,是李邦华出任湖广总督。
朱由检心里还算能够笃定,李邦华会在湖广做出改变。
像熊文灿所领两广总督,方孔照所领福建总督,朱由检并不确定二人,是否会严格遵循他所下旨意来办。
“请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办好此事。”
见天子这般说,李之藻神情坚定,拱手作揖道。
在朱由检的眼里,京师大学堂就是新学的摇篮,是大明启蒙的根脉,所以他肯定希望这个摇篮能越办越好。
等到所辖的各级管办学堂,能够逐步在大明地方发展起来,那愿意接受新思想的群体就会增多。
不可否认,传承渊源的儒家思想,的确有不少可取之处。
不过有些禁锢思想的樊笼,却深深坑害着大明。
特别是迈进统治后期的崇祯朝,如果不能突出重围的话,像甲申国难这等江山倾覆之事,根本就没有办法避免。
“好好做。”朱由检微微点头道,“如果需要银子的话,就呈递奏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