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徐光启难掩激动,抬头看向朱由检。
“卿家,你先听朕说。”
朱由检摆手打断道,“涉及到这两项新政的真谛,朕告诉的人很少,朝野间知道的就更少了。
之所以将这些事情告诉卿家,是朕想叫卿家明白,朕一直在做的事情,其实就是对大明进行维新变法。
不过想做成这些事情,其实是很难的事情。
毕竟触碰到很多群体的既得利益,这也是大明上下,为何存在众多弊政和毒瘤的根源所在。
吃到嘴里的肥肉,想要再让他们吐出来,其实是很难的事情。
所以想促成维新变法的构想,就需要不断地转移矛盾,整顿大明官场的吏治。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在转移矛盾,就是在嫁接风险。
当然,整顿官场吏治一事,是国朝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是这个度怎样把握,才是最关键的事情。”
朱由检谋改的思路,徐光启听明白了。
就是大明要做的事情很多,要改的地方很多,但是鉴于此前所积攒的问题和矛盾。
就需要一个看似混乱,实则平稳的秩序,去不断的转移注意。
好叫一些利国利民的政策,能够在相对小的压力下,有效的试行下来。
有一才有二。
能够有效试行下来,总结相应的经验教训,进一步完善新政体系,就能持续的扩大规模和范围。
“陛下需要臣做些什么?”想明白这些的徐光启,眼神坚定起来,从罗汉床上站起身,向朱由检作揖行礼道。
“朕需要卿家做一个青天首辅。”
朱由检语气坚定道,“一个在其他层面,可以起到协调和衔接的作用,但唯独在吏治整顿上,必须要做到铁面无私的形象。
今后五年内,甚至更久的时间,内阁在整顿吏治的态度上,必须要强硬起来,要叫所有人不敢贪,不敢懒政,不敢怠政。
当然,朕也知道此事做起来很难,可有些事情要做啊,如果说不做的话,那大明的江山社稷,真的能平稳传承下来吗?”
徐光启做内阁首辅以后,才知这个位置的难。
可对朱由检而言,他却任何退路都没有,就算是再难,再苦,他也必须要扛起来,否则等待他的,就是极为不好的后果。
江山倾覆。
身死皇位。
这就是他这个大明天子,会面对的最严重后果。
“臣遵旨。”
徐光启作揖应道。
现在积攒的底蕴和底气,让朱由检敢出手整顿吏治了。
至少北方诸省的吏治整顿,朱由检不会惧怕了,纵使出现叛乱,或者其他不好的境遇,朱由检也是能从容面对的了。
至于北方诸省折腾的再厉害,只要没牵扯到江南诸省,就算这些整顿措施,今后有较大可能会产生影响。
可是不到最后一刻,其实对某些群体而言,他们是不敢真的撕破脸的。
这就是大一统的中央集权封建王朝的现实。
朱由检的维新变法之路,只要能在北方诸省扎下根,那今后再去面对一些现状时,就能掌握着很多主权。
这就是朱由检的谋改思路。
……
松江府。
“陛下的所谋,到底是英明神武啊。”
洪承畴神情感慨,看向陈伟业说道,“随着东海水师的明确,江南诸省水师和海防营的筹设,让一些躁动的群体,都跟着老实下来。
时下在江南诸省治下,谁还记得江南刺杀案?
情况已在悄然间发生改变。
刘兴治这个东海水师总兵官,就是不一般啊,麾下就那点水师战船,就敢主动出击灭掉一部所谓的倭寇势力。”
“大司马说的没错。”
陈伟业微微点头道,“当初有些人耐不住性子,觉得内务府重掌织造,让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失,就想鼓捣出倭乱,继而让朝廷做出适当妥协。
只可惜算盘打的很好,可却忘记一个事实。
自崇祯三年,天津撤卫设府以来,陛下就一直在谋划水师发展,特别是与欧罗巴各国海商互通有无时,不断聚拢造船的群体。
天津、辽西、金州、东江、登莱等处水师,先后筹设起来后,围绕着辽东这处地界不断磨砺和发展。
其实国朝的水师力量,是在不断改进的。
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