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看建虏那边了。”
朱由检嘴角微扬,神情倨傲道,“只要建虏有所异动。
那曹文诏所领神机营,黄得功所领镇辽军,就能顺势展开攻势了。
打仗,靠的就是能征善战的武将。
朕从一开始就反复强调此事,大明军队想要雪耻,想要重新长出脊梁,就必须要重视军队建设。
治理天下是文官的事情。
行军打仗是武将的事情。
倘若这两件事情混淆在一起,那就会造成过去的悲剧出现,也是从此刻开始,大明要做出相应的调整!”
朱由检为了御驾亲征一事,砸进去海量的银子,想达成的政治目的很多,想达成的战略谋划很多。
如果他所想的那些都能逐一实现,别说是砸进去近千万两银子,就算是砸进去两千万两银子,那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陛下,您是否忽略了一点?”
孙承宗神情有些踌躇,看向朱由检说道。
“卿家想说的可是李自成?”
朱由检眼神坚毅,“如果李自成不想被大明倾覆掉,那他就不会生出什么别的想法,辽东,是大明的辽东。
这是谁都不能更改的事实。
何况就算李自成生出歹念,想对朕有所算计,那朕麾下的大明御林军,同样也不是吃素的!”
御驾亲征持续到现在,进驻在辽左前线的各部精锐,展现出强悍的实力,这不仅是对建虏的震慑,同样是对辽东义军的震慑。
朱由检相信李自成是一个聪明人,要是他在这个时候,敢做出任何扰乱大明进取的事宜。
那么等待李自成的就会是强有力的坚决打击,这就是附庸于大明之下的悲哀所在。
……
“轰轰轰……”
“轰轰轰……”
振聋发聩的炮击声,依旧回荡在辽左战场上。
建虏八旗修筑的防线和营寨,遭受着明军和辽东义军的炮击。
中军帅帐。
“可恶的崇祯小儿!!”
黄台吉愤怒的咆哮声,被一轮轮炮击声掩盖。
此刻的黄台吉,愤怒到了极致。
打了半辈子的仗,他还从没有打过这般憋屈的仗!
“噗……”
急火攻心的黄台吉,吐了口鲜血,虚弱的瘫坐在帅椅上,这叫范文程、宁完我、索尼几人吓坏了。
“主子!”
“主子!”
不知真相的几人,手忙脚乱的朝黄台吉跑来,又是掐人中,又是抚胸口,这才让黄台吉缓过来。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竟叫自家主子这般啊。
范文程、宁完我、索尼几人的心里,此刻都暗暗的揣摩起来。
“赫图阿拉丢了。”
黄台吉神情阴郁,盯着范文程几人,“明骑进犯察哈尔、科尔沁等部,我们都被崇祯小儿骗了。”
“什么!?”
范文程、宁完我几人听闻此言,一个个神情微变,难以置信的看向黄台吉,根本就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好端端的,为何会出现这等变化。
从八旗劲旅集结,对辽左展开攻势,到朱由检御驾亲征,再到当前的辽左僵局,满打满算不过数个月。
面对辽左集结的明军,以极其耗费钱粮的方式,步步为营的向前推进。
以黄台吉为首的建虏八旗,根本就没有别的好办法。
“崇祯小儿以自己为诱饵,吸引着我军的注意,使得我军主力聚集在辽左一带。
而在辽西和朝鲜等处,崇祯小儿大规模的调遣军队。”
黄台吉眼神冷厉,紧攥着双拳,咬牙切齿道,“对辽河套和赫图阿拉一带,展开了相应的攻势,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现在的局势对我军已经不利,你们都说说看,接下来我军要怎样办,才能摆脱这等困局吧。”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
范文程依旧不敢相信,“这等规模的调遣军队,还多路进犯我大金疆域,难道崇祯就不怕出现失控吗?”
在范文程的认知中,明军尽管此前在辽地不断收复疆域。
可是麾下将士的战力,不可能提升这般快。
再者说,过去明军的那一套东西,是他们所熟悉的。
就算朱由检真敢这般做,那随军的文官也不可能表现得这般果决啊。
一场围绕辽左为核心,辐射辽河套、朝鲜、赫图阿拉等地的战役,这背后牵扯到的层面太多。
往往一环出现丝毫偏差,都会导致满盘皆输的情况。
“现在不是不可能,而是已经发生了!”
黄台吉冷芒一闪,死死盯着范文程,“辽河套的局势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