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姑娘脉象上看,郁结于心,忧思在内,五脏不通达,的确是大悲之状。想是如之前军医所诊无异,的确是因大悲导致的失忆之症。” 燕城急切问,“那这失忆可有解?” “有倒是有,如若长久施针入脉,或可一解。只是……” 吴牧思来想去,迟疑看他,“将军可要三思。姑娘失忆其实对她而言并非坏事。大悲之痛,必是心痛难当,不能疏解。如若她再度想起来,怕是会承受不住……” 吴牧言尽于此,剩下的由燕城自己考虑。 燕城愁得,几日不眠不休。 这两日,他未曾让侍女告知沈清棠她的身份,她也活得懵懂不明。 待前几日的胆怯消退下去,她知道了他们并非坏人,便壮着胆来找燕城。 ——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何人。 燕城正在提笔写告慰裴琮之亡灵的祭文,见沈清棠在门前探头探脑,忙手忙脚乱地用公文案牍遮盖祭文。 ——他记着吴牧的嘱托,并不打算让沈清棠知道裴琮之身亡的事。 “你怎么来了?” 他强撑着笑,招呼沈清棠进来,“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沈清棠走进来,抿了抿唇,径直开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人?你们又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燕城看着她清澈懵懂,一览无遗的眼底,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告诉她真相。 也不忍她往后顶着裴琮之遗孀的身份过活。 那实在太过残忍。 他想起自己从前和她说过的话。 那座在陵川他买来打算和她相知相守的宅子,那里还有她已过世的父母。 陵川是她的家。 她该回家,做从前快乐无忧的陵川姑娘。 他下定决心,终于开口,“你叫沈清棠,陵川人氏,自幼父母双亡。这次两军交战,你恰好在紫荆城,许是纷乱时不慎磕到了头,这才失了忆。我是镇守紫荆关的将士,救治流民的时候发现了你。” 所有不堪的过往都尽数遮掩起来。 他看着沈清棠,一字一句问她,“清棠,你想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