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杀人总有报应的,早晚的问题罢了。 那现在就来了。 如果一个盛怒的剑仙要飞剑杀你的头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李凡曾经认真当作一个课题,同玄天剑意讨论过应对方案,答案是并没什么解决办法,就好像有人拿枪狙你,子弹都射到你脑门了哪里收的回去,能躲得开么,能挡得住么? 那换成飞剑也一样,不过就是有的飞剑垃圾,站在叫它斩都斩不动,有的飞剑你掐个避金诀也能遮挡住,有的则压根没及反应,刷一剑过来,你头就落下来了。 所以李凡现在也学会了,最好就别让剑仙有机会放飞剑斩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因果报应啥的有命再讲,要是迟疑了片刻,八成就得落一条命。 于是李凡就吐槽,剑仙太霸道了,一发火就乱杀人,太过分了。 玄天剑意就在旁边呵呵。 不过现在得罪了衡山派的元婴,李凡就有点紧张了,毕竟论起杀人的计量,人还是比妖魔专业多了,一听这尖啸声就知道对面情绪比较激动。墨竹山这边还傻呵呵的没个反应,搞不好被人上来就一把秒光了。 嗨,三大派的人这么霸道,只许他杀你不许你杀他,真是哪有这么赖的,看来还是只好先下手为强,以后的债以后再还…… ‘玄天剑意道,看来这是个剑修,用辟天,辟天快一点,而且你修为不足,元婴飞剑拿不住,抢不过他的。’ 于是李凡点点头,把刚刚翻出来的金蛟白星剑柄,用左手拇指食指中指弓指夹了,右手一招,在食中二指指缝之间,夹出一片七寸之间,银光闪闪的剑刃。 这一番动作刚作完,只须臾之间,便有大风一阵,剑啸而来,闪闪剑光真卷开烟云雨雾,把天上的朱雀火凤都冲卷得溃散,直现出一道身穿白色道衣的人影来。 此人看着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当的是剑眉星目,猿背蜂腰,分外俊朗,眉心更有一道金色流光,仿佛龙形的画符似的,隐隐在印堂中游荡。脑后仿佛有清气冲霄,周身更被笼罩在一股青白色的道息气幕之中,聚而不散,凝而不实,若是在大雨中,大概能把雨幕都逼开似的。 再看打扮,这真人倒还算是正常的,也就是规矩的道衣,没什么绫罗绸缎,顶上用方正幞巾裹头,背上背一把竹剑,一把铁剑。 那竹剑总有两尺来长,圆茎无鞘,四面剑脊上用金色符咒画得满满的,分明是一把术剑。而那铁剑有四尺三寸,堂堂汉剑,柄上有太极鱼图案,剑穗是石榴红,正是一把衡山剑。不过较之前李凡丢到水里那把稍长一些,看来是这衡山真人自己的传剑,还一直随身带着。 ‘玄天剑意道,呕吼,这护体真气,是上清宫的真传……’ 别呕吼了,上清宫是个甚么跟脚,有什么绝招底盘的快说,等会儿打起来就来不及了! ‘玄天剑意道,上清真气护体,乾坤飞龙剑打不透的,你现在的剑术也不到家,飞剑打过去要给气场带偏,最怕同是用剑的,避金诀也不会差,何况那把术剑应该不低于中品,还有,神庭里养了剑丸……’ 呕吼…… ‘玄天剑意道,不过还好,衡山派的,练上清真气,那就是正宗出身,不是主杀伐的,应该不会上手就开杀戒。’ 确实,这衡山的要是有现在被玄天教歪了的李凡下手三分狠辣,这现身的当口就可以出其不意,开口放剑把墨竹山全场的人头都喷下来。但好在这个人妖大战的当口,那衡山派的真人死了弟子,居然真能强自克制住了,把一双鹰目往场中一扫,面上不露声色,只冷冷道,“怎么回事。” “许真人,奴家好容易才寻得了一束花来,墨竹山的开口就要争抢,我等敌不过他人多势众,还请真人为奴家作主。” 南宫家那个抱琵琶的仙姬,一开口就嘤嘤嘤得挑事。 “请真人作主。”南宫家的子弟们也跳回来,大概眼见东西凭本事抢不到了,刚才的约定就不认了。 墨竹山那边的面面相觑,少数几个小辈还颇有些忿忿不平的,年纪大的都只翻了个白眼,大概也是见得多了,被欺压惯了,南宫家什么样的东西,见惯不怪。 “这位是南宫家从玄门请来相助的高手,衡山上清宫降真观的道崇真人。” 天枢老道明显是识得来人厉害,赶忙给身边同门压火,先介绍对方厉害,然后上前道,“道兄稽首了,贫道墨竹山七星观天枢,今日奉监院之命,率墨竹山弟子前来阵前查探妖族动向。” 衡山的许道崇点点头,又瞧瞧那朵蓇蓉,“此物与道友有缘?” 天枢子犹豫了一下,这时姜柳青从旁走出稽首道,“真人容禀,是晚辈正缺这朵蓇蓉制药,便奉上了丹药,想同南宫仙家的道友交换,但这位仙姬接了,却突然改口说不够换的,因此约定五局三胜……” “我现在就是不想同你换了。又怎么的?”抱琵琶的仙姬见那许真人对墨竹山的言辞不善,心里登时有了底气,把美目一翻,挥手收了蓇蓉花,一踮足飞天而起,立在衡山派的身边笑道,“真人今日怎么不同妹子饮酒,赶来寻奴家了?” 袁天枭把粗眉毛一扬,“你消遣爷们呢!不换就把我们给的丹还来啊!” 柳青赶忙拦住他,摇了摇头。 许真人也不去搭理身边贴过来的仙姬,只扫视着似乎心有不甘的墨竹山众人,“你们墨竹山今日出来巡察的,可是全员尽在此处。” 天枢子点头道,“不错,为了防备妖族偷袭,我等是一起行动的。” “不是你们……”许道崇便又朝仙姬看去,“你带的人呢,可都在这了。” “还有几位同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