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魏金卫,袁战一时兴起,踩着银蟾做了个滑翔的动作,从西城一路滑到了北城,快到城门楼跟前才赶紧折了回来。 饶是如此,还是被守城的官兵给发现了,引起一阵骚乱。 不过官兵见他并没有其他的意图,只是做绕城飞行,便误把他当成了巡查的暗卫,聒噪了两句就都散了。 袁战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见没事儿了这才按下银蟾,在一条稍显偏僻的巷子里落下来,打算步行回家。 走出巷子口,往南是一条长街,袁战曾经来过。 若是白天,这里是很繁华的,行人络绎不绝,摩肩接踵的;现在嘛,只是因为这个点儿太晚了,所以看不到什么人,但两旁店面上挑着的一排排灯笼,还是清晰明白的向行人彰显他们昨日的风光。 袁战难得欣赏洛京的夜景,便放慢脚步沿街慢行。 路过一家店面,发现里面还亮着灯,掌柜一只手支着脸在柜台上打瞌睡,里面坐着几个客人不合时宜的大声说着话,大碗喝着酒。 袁战看了一眼,一时有些嘴馋。 刚才跟魏金卫是喝了两杯酒,但气氛太过沉闷,这家伙好像在追求仙道,净吃些素的,桌上就备了两样干果,太不尽兴,所以才说完事儿以后赶紧离开了,否则待的久了担心把他也给传染了。 这里多接地气呀,大碗的酒,大块的肉,敞开了喝,也没有人管你。 于是就走进店里,轻轻在柜台上敲了敲,问:“掌柜的,还有酒菜吗?” 掌柜的一哆嗦被吓醒了,揉着眼睛看了袁战一眼,又回头朝里面瞧了瞧,脸上堆笑道:“按说这个点儿没法接待客人了。这不,那老几位一时半会也完不了,得嘞,您老请进吧,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弄去。” 袁战道谢了一声,就按戏词里常说的那样,点菜道:“一盘花生米,二壶老白干,三斤猪头肉,你再随便跟炒个素菜,就可以了。” 掌柜的一听苦着脸道:“爷,太晚了,花生米卖没了,要不你点个别的。” 袁战哦了一声,道:“那……茴香豆总有吧,来一盘。” 掌柜点着脑袋道:“有有有,现成的。爷您稍坐,马上就到。” 说着把袁战领到一个隔间,与那伙人中间隔着一个间,冲了一壶热茶,摆了两个杯子,就跑到后厨弄菜去了。 袁战刚喝了一口茶,就听身后一个粗嗓门的男子,用一种北方味儿很浓的口音,粗鲁的说道:“麻的,总算见到一个喘气的了。这他麻什么京城,连个人儿也看不到,还不如俺们草原上热火哩……” 草原?塞北。 袁战听了心中一动,于是假装没在意,继续听了下去。 另外一个训斥道:“别瞎吵吵,让银听见了净惹事儿。俺们正事儿要紧,赶紧喝,喝完走了。” 粗嗓门男子不服气,顶撞道:“就一个熊银,能听到个毛啊。大不了俺搁去一刮子……”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大概是被另一个人给拦住了。 袁战一笑,没做理会,正好掌柜的端着一个大托盘过来了,有酒有肉,有菜有豆,于是先喝了一碗酒,抄起筷子夹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猪头肉丢进嘴里,大口咀嚼起来。 自从刚才莽汉出言不逊,后面的说话声就静了下来,直到袁战吃了小半,这才又听到粗嗓门嘟哝道:“姓古的犊子还来不来了?不来俺们先走了,回去睡觉去。” 刚才那人直接喝斥道:“闭嘴。再多说一句话,回去以后不要出门了。” 粗嗓门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出声了。 袁战听到“姓古”两个字,不由放慢了吃喝的速度。 同样是来自塞北,同样姓古,如果是其他的人,那这机率也太大了。 所以,他想等一等,看一看。 可惜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里,再也没有其他人进入这家酒馆,而隔壁,终于在粗嗓门一个劲的催促中,结账走人。 袁战等他们走出店门,手在袖筒里鼓捣了一阵,中指向外轻轻一弹,东方鬼借力就飞了出去,隐匿着鬼体,朝那些人追踪下去。 就在昨日,袁战亲自给五鬼封了封号,按照东南西北中五方位排列,分别是东方鬼、南方鬼、西方鬼、北方鬼和中方鬼,这样日后安排任务也方便一些。 等东方鬼出去,听见掌柜的一边收拾隔壁桌的碗筷餐盘,一边嘟哝:“喝了一个晚上,可算走了,哎,什么人呀……” 袁战感觉好笑,就摸出一小块银子,足够他吃好几顿的,提前丢给他,道:“掌柜的,我再多坐一会儿,你莫要嫌烦。” 掌柜的接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