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难题。
无论是现实还是无限空间,他都是伤害别人伤害自己的狠人,不需要也没有想要保护的对象。
猛得干出这种不符合他人设的事情,多少有些不熟练。
顷傅一个不注意,又被玛丽亚尖锐的指甲划破脸颊,留下了一道能见骨的伤。他随手一擦,将糊在脸上的鲜血擦掉,又反手从腹部抽出一把骨刀。
这其实是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席力图是活佛转世,他们的骨头是名副其实的仙骨,有重创厉鬼的能力,但毕竟是□□的一部分,也会给他们留下创伤。
如果顷傅一击不成反被抓住,等于他的肋骨落入敌手,谁知道对方会做什么恶心人的事情?
哪
怕心里明白这点,顷傅瞥了弥什一眼,依旧毅然决然地抽出自己的肋骨做刀。骨刀白森森,在漆黑的室内自成一个发光体,浑身上下写着“它不简单”的潜台词。
就在顷傅聚精会神,想着要从哪里下手的时候,玛丽亚忽然变了脸色,捂住脸跪在地上。
“住手!”
她大声尖叫,整个人如同软骨生物,在地上翻滚。
玛丽亚冲着虚无的空气尖叫,大喊:“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动手…”
发生了什么?
顷傅眯起眼睛,虽然一无所知,但他的第一反应却是弥什又做了什么…
玛丽亚还在尖叫,叫着叫着,被一声闷哼声打断了。她不可思议抬头看向顷傅,却只看到他手里的骨刀,此时此刻正插进她的脑袋里。
“再见了,玛丽亚。”
顷傅握住骨刀,姿势就像握住汽车的自动档,将她轻轻往后一推。
玛丽亚跌倒在地上,缓缓僵直了身体,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樽雕像。
顷傅和弥什在一个毫无交流的情况下,内外联手,于一个灵感、现实的相交点重创了玛丽亚——玛丽亚将自己的意识和□□分离,一个放在灵感里,一个放在现实里,但凡有一个能活,她都能苟存下来等待取代弥什。
可是最小概率的结果发生了,分放两地的两样东西,居然被两个不同的人同时杀害了。
怎么会这样?
玛丽亚不甘心,却又无计可施。
这时太阳升起,旭阳从窗缝塞进室内,在日光的照射下,玛丽亚缓缓变回了一捧石灰碎片。
石灰粉末中好像透着隐隐约约流动的萤光。
什么东西?
顷傅眼尖看到那抹流光,眯了眯眼。
他先将弥什放回床上,再慢慢走到石灰粉末堆里,从里面翻出了一双…眼睛?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顷傅单手将眼睛捡起来,衔在眼前仔细看。
这双眼睛的白色黑瞳分明,瞳仁深处有若隐若现的流光掠过,所以乍一眼看去瞳仁是彩色的。
但重点不是它有多美丽,而是它有多诡异。
正常的眼睛暴露在空气中,没多久就会开始硬化腐烂了,可是这双眼睛就好像还活着一样,瞳仁还会随着光线变化不断收缩,放大。
无论怎么看都,都能看得出——这双眼睛不普通,这是无限空间的产物。
顷傅感觉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双眼睛夺走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他竟然主动将脸靠近这双眼睛,以极近的距离观察着它的瞳仁变化。
这时,手里的眼睛忽然朝他看了过来。
他眼睁睁看着瞳仁重新聚焦,等顷傅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双眼睛离他仅仅有几微米的距离。它不由分说地挤进顷傅的眼眶里,将他本来的眼睛挤到最上面去,然后将其占领。
顷傅疼得流出血泪,虽然没有像懦夫一样惨叫出声,但也疼得站不
稳跌跪在地。
“给我出来!”
顷傅伸手想要抠出这对不停往里躲的眼睛。
为了视野清晰,他强迫自己忍着疼痛睁开眼睛。
紧接着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整个宇宙的呼吸。
这种说法似乎有些玄幻,但顷傅确确实实看到了天空正在呼吸,他还看到自己自己的过往,看到六岁的自己曾经作为席力图转世备选者时,被带到席力图宝座上的样子。
刚入座,他就看呆了眼睛,小小一只孩子呆愣愣坐在宝座上发呆。
将他带到神殿上的父母露出担忧的表情,说:“怎么回事,顷傅是吓傻了吗?”
“他会不会不是席力图转世,他们果然找错人了?”
这时,年幼的顷傅说了一句:“好漂亮。”
好漂亮??
那儿明明只是一面空墙,在场围观的人都不敢说话了,有住持问顷傅:“顷傅,你看到什么?”
长大后的顷傅已经不记得自己看到什么了,他只能从旁人的记忆中得知自己的话,他说的是:“我看到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坐在那儿,露出怜悯的表情。”
年幼顷傅话音刚落,主持忽然兴奋大喊:“他就是席力图转世,他看到的是转生佛!”
喧哗声四起。
众所周知,转生佛是佛中为数不多的女相,也是席力图主要供奉的对象。
就这样,其他备选人连坐上宝座的机会